第19章 黑暗(1/2)
“哦?怎么说?”
“凡是简知县下令要办之事,胥吏们不是相互推诿,便是踟蹰不前,实在不行就是带人在城外转一圈,最终以犯人逃亡他乡,回去交差。大半年下来,简知县几乎无一件成事。”
“那简知县不管?”
“管?如何管?”秦宜眼中透着轻蔑,“简知县曾下令将那些推诿不前,办事无果的差役全都打了板子,结果又能如何?当天下午他们便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大街上,根本毫发无伤。”
安永淳了然。前世里,他也曾对古代衙门内打板子的哲学略有耳闻,内轻外重跟外重内轻的尺度,全拿捏在执行打板子的差人手中,对于自己人,他们怎么可能会‘着实打’?
“这么说来,简知县再跟这些衙役的争斗中处于下风?”
“可不是?”秦宜有些无奈,“简知县孤身一人,就算他能一言九鼎,又能做多少事?他聘请的那些师爷倒是都听他的,可是又有什么用?真正下去办事的还不是那群衙役?就算简知县将这些衙役全都革职,重新招募,恐怕也没人去敢应募。
等到朝廷催缴赋税,征调民壮,亦或者盗匪横行,打家劫舍,他简知县拿不出上官要的银两赋税,平不了盗匪民愤,到时候朝廷的板子还不是要打在他简知县的身上?吃亏的还不是他简知县?”
怪不得,安永淳心生感慨。长久以来,他一直以为,权利来自屁股,只要屁股做到了那个位置上,那他所说的话就是真理,下面的人,让他们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今日听秦宜一番话方知,权利不仅仅需要名正言顺,同样也需要人的支持,否则失去了地基,再高建筑,也不过是空中楼阁,一触即溃罢了。
场面一时无言,安永淳细细体会其中门道。就在秦宜疑惑,是不是该继续说的时候,安永淳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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