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枝被他指尖触碰的时候生出几分莫名的不适感，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抿紧了唇。
柯雀察觉到她的紧张，动作放的更轻。
找服务员要了一个冰袋，隔着毛巾轻轻的放在她的脚踝上，还没他一个巴掌大的脚放在西装裤上，显得白的不真实，又惹人眼球。
“裴小姐不用太在意，我是个医生，不能看着不管。更何况你和我第一次见面，如果就受伤，或许会连带你对我的印象也不好。”
他很守规矩的虚虚握住她的脚踝，低垂着头，眼神认真的解释，不含其他的情绪。
裴南枝听着，心里的那点不舒服也渐渐散去，看着柯雀，凤眼里闪过几分欣赏。
只是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他的目光触及到裴南枝白皙的脚，瞳孔微缩又若无其事的撇开头。
避开了目光，藏在发丝的耳尖微红。
他头一次见到，不仅人漂亮，骨相也生的完美的人。
“你的确生来就应该是做这一行的人。”裴南枝看着他细心又熨帖的动作，难免生出几分感叹，似乎是察觉到这样说不太对，解释道。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柯雀你这种细心的人，不做医生确实可惜了。”
她说着，柯雀却抿唇淡淡一笑。
“没有人生来是为了做什么的，我以前还想过去做设计师。可惜我不适合。”他说着，嗓音清朗，眉眼温柔，“我的性格继承我母亲，最后选择做医生，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她。”
柯雀这么说，裴南枝就想起来。
他的母亲的确也是个医生，只是是个战地医生，常年奔波在外，的确和他说的一样。
“这样也挺好的，也算是子承母业。”
裴南枝真心实意的夸赞，落在柯雀的眼中让他难免生出几分喜悦感来。
毕竟总会有人觉得，放着好好的家族不继承，反而跑去做医生，显然是为了芝麻丢了西瓜。
可是他从来不这么觉得。
“没有人生来就是为了什么东西而存在，就像我生来也不是为了继承柯家，除了我以外有的是其他人可以做到这件事。”
柯雀淡淡的开口，平静的语气却揭露了一个事实，看似最自由的他们，其实受制才是最大的。
拥有着普通人羡慕一辈子的金钱，高人一等的权利，但是换来的是不能够随心所欲。
哪有什么生来自由，无非都是等价交换的东西。
裴南枝听他这样说，态度有一瞬间的沉默，和柯雀对视两秒，微微叹了口气。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没有什么反驳的。”她说到这，看着柯雀，尝试动了一下脚踝。
“我感觉好多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她说着，作势要把脚收回来。
下一秒就疼的她倒吸一口气，柯雀护着她的脚，脸上表情带了几分无奈，“看这样子估计是扭到筋了，要不今天我先送你回去吧？”
裴南枝这个样子，估计也逛不了了。
裴南枝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刚把手搭在他手心里，下一秒旁边就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