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才是放肆！”
裴老爷子气得直发颤，看到他指着裴南枝的手顾不得其他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压在心底的火气如同气球鼓胀爆炸开来。
饶是邓城躲的及时，额角也被烟灰缸砸到。
破了一个小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别拿着你父亲的身份在这拿乔，这个家里最没资格指责的吱吱的就是你。”裴老爷子看着他额角留下来的血迹，怒意稍收，态度还是很强硬。
“你临时回来，家里没有给你收拾的房间，你等会找张妈把上伤口处理了就自己找个酒店住吧。”裴老爷子赶人的意思很明显，不愿意在和他浪费时间。
更担心邓城的态度会伤到裴南枝。
虽然不明说，但是伤害是潜移默化的。
邓城蹭的站起身，随手抽了两张纸捂住额头的伤口，态度很是冷硬，“没有这个必要，既然不欢迎我，我也不会在这自讨没趣，明天的生日宴我会来的。”
他说着，眼神阴沉地撇了裴南枝一眼。
“吱吱，父亲也有句话要送给你，有些时候，做事不要太意气用事。”邓城想到了什么，眸光温柔了几分，下一秒又消失的一干二净。
“做事总要给自己留点余地，别把路走死了。”
他说完大踏步离开，生怕走晚了裴老爷子又一个烟灰缸砸过来。
裴南枝看着他离开，垂在身侧的手攥的很紧。
她当然明白邓城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连他刚刚流露的那几分温柔都是为了那个人。
她冷笑，心中已经迫不及待的明天的生日宴快点到来。
“吱吱，你和我上楼来，爷爷有个东西给你。”
裴老爷子神神秘秘的领着她进了书房，从书柜的角落里翻出一本相册。
相册被压在最深处，拿出来时却干干净净带着岁月的年代感，绒面的封面边角已经起皮，可以窥见相册的主人已经很爱惜，并且常常拿出翻看。
他眼中露出温柔的波光，语气也很是怀念。
“家里从小就没有你母亲的相片，那是我们担心你看了会睹物思人，其实你妈妈以前最爱拍照。”他说着，脸上生出几分悲痛。
想起来当年发生的事，他对邓城也是满腔火气。
“我一直在考虑什么时候把这个交给你，现在看来，你已经不用在一直被我们庇护在羽翼下。这个你就自己拿去，你只需要记得，你妈妈真的很爱你。”
他话至此，嗓音已经带上几分哽咽。
最疼爱的小女儿的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对裴老爷子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痛。
如果不是因为邓城今天旧事重提，恐怕他会一直把这件事压在心底。
裴南枝红了眼眶，抱住裴老爷子，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爷爷，你有话我不赞同。”
“哥哥和您都很爱我，哪怕是二叔和小叔，他们虽然明面上还在生气，可是绝对不是因为你。”她眸光温柔，轻轻拍着裴老爷子的背，话里真心实意地心疼。
“裴家虽然分房，可是逢年过节，他们送来的关心是实打实的。”
“他们永远不会生您的气，我也不会。”
裴老爷子这么多年积压在心底的情绪，让他在听到裴南枝的话后久违的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