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相（上）(1/2)
林海晏看见段小锦的眼神恢复了清明，赶紧上前询问。
“段公子，段公子？能听到我说话吗？”
段小锦又愣了一两秒，终于反应过来。林海晏迷惑地望着他的脸庞，于是他连忙抱拳致歉：“抱歉林大人，方才草民……内力突然紊乱，运气调试了一番。”
林海晏上下打量了几眼，眼看着一点也不信。但他知道必定有什么隐情于是没有多问，只是把手中的玉印在段小锦眼睛底下晃了晃，再次问道：“既然内力已经平复，就请段公子告诉老夫当年的确切情况吧。”
“呃……”段小锦犯了难。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向林海晏讲述了，把当年情况和盘托出，然后告诉对方这些都是假的吗？
难道要这样说：“事情就是这样，只不过刚刚说的都是假的。”
段小锦觉得这样的话，自己的脸可就真的不如林海晏的风筝值钱了。
权衡了半天，段小锦终于开口：“大人，草民虽然亲历当年一事，但此事仍有蹊跷，并且有极大的可能另有隐情，因此请大人不可全信。”
“这……”林海晏懵了，他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话：我跟你说的话，你别全信。
“好吧，公子请讲吧，老夫会酌情考量的。”
“好。”段小锦伸手请林海晏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
“不知大人可还记得当年此事因何而起？”
“老夫记得，当年是金懿上报圣上，说客星犯紫薇，让皇上警惕近来事务。后又报妖星陨落西北，故西北恐生妖祸，所以，皇上才派人前去查探。”
“没错，当年之事，全因钦天监监正金懿上报皇上，才引起此事。但这也正是第一处蹊跷所在，当年草民前往昆仑山下，执行任务的间隙曾去调查了一番，当地一切太平从未有什么妖星落在附近，甚至当地的巫师连妖星的影子都没有观察到，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什么星星掠过西北。”
“会不会是……”林海晏皱起眉头，有点不确定地提问道。
段小锦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提前回答道：“大人，当地的巫师虽不如我朝钦天监，有完全的观星之法记载在册，但当地有其自家办法，虽记载不详尽，但大致道理与我朝无异，至少，观测一下有无客星来犯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你是说，从一开始，金懿就在欺瞒圣上？”
“没错，当时先皇刚刚驾崩，圣上刚刚即位，又遭遇北境多地谋反，圣上自然担心，用这件事为由掀起风浪，必然能引起圣上注意。”
“可是当时，经人查探而回，说当地却有星星陨落，而且后来圣上还派王契安亲自前去镇压，传回的消息都说有妖石降落于昆仑山下。”
“这就是第二件蹊跷之处，草民怀疑，当时王契安也在欺君罔上，而且搞不好，他与金懿自那时起就有所勾结。”
“嘶……”，林海晏沉默了一会儿，提出了质疑：“可当时王契安刚刚上任上将军，在朝廷中势力尚且不稳固，尚未有反叛能力，况且他刚刚上任，即使真的怀有反意，也不至于立马表现出来吧。”
“大人，您说的草民也想过，但狼子野心，谁又能完全看透呢。照您刚刚所说的，王契安欺君之事确实不能下定论，但若就按照草民所想的去怀疑，也完全解释的通。”
林海晏点点头。其实他根本不会因为这样毫无证据的可能性就去怀疑王契安是否真的早就犯下欺君之罪，但是王契安祸乱朝野已久，多一份怀疑反而能多一条调查的线索。
“而且，大人，倘若真的只是邪教作乱意图谋反，那为何还要动用花满阁呢？”
“这个问题我当时也想了，但当时王契安上报说，邪教的军事势力驻扎在民间，如果直接正面进攻的话，会伤到无辜百姓，所以才会借助花满阁，让你们渗透进去，暗杀高层，里应外合。而且最终，你们花满阁也确实完成了任务，把邪教的主要势力都引至龙伯洞窟，最后被王契安一网打尽了。王契安给的解释完全没有问题，所以当时我并没有怀疑。”
“大人，这就是第三件差别之处。王契安并未像他说的那样围杀了邪教的主要势力，而是屠尽了当地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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