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砚冷冷的睨了费妈妈一眼,直接抬步向暖炉旁坐去。
“婆母不是找了人去了宫中吗?既然他们兄弟都没事了,婆母还如此对一个老人做什么?”
老婆子放下手中精致的花瓣瓷碗,看着郑书砚的眼睛满是怒气。
“谁叫你坐下了?!你现在还是柳家的媳妇,竟然敢夜不归宿,你以为柳家的家法是吃素的吗?”
“老夫人,我们夫人的院儿内一丁点炭都没,昨日夫人咳的厉害,不想惊动府中才出去找药,在外面对付一晚的。”
“宣笛。”
郑书砚无心再跟这老婆子周旋,只想赶紧将林嬷嬷给送回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撺掇林嬷嬷的家人去报官,你想都别想,他们收了我的银子正高兴着呢,我劝你还是赶紧将川儿兄弟给捞出来。”老婆子挥了挥手中的帕子。
郑书砚黛眉紧蹙,强忍着心底的怒意。
“宫都进了,人也求了,都没法子我能有什么法子?”
“你不是说了吗?和离了你就有法子。”
和离?这老婆子改主意了?
“太后说了,如今这些事儿都是安定王管着,娘娘已经将话递出去了,可咱们柳府向来跟安定王没什么交情。”
老婆子贼眉鼠眼的打量着郑书砚,“你可是萧家养在府中的第一美人,那安定王也是出了名的爱美人。”
郑书砚突然冷笑一声,原来这老婆子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宣笛气急,刚上前想要理论就被郑书砚给拉住。
“阿砚啊,不管怎么说,川儿都是你的夫君,你救了他,柳家相安无事,咱们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下去,或者你要出去,婆母都依你。”
郑书砚双拳紧握,“林嬷嬷怎么样?”
“放心好了,婆母只想救人,不粘人命。”
她点点头,“好,按照我说的,我将人救出来,你叫你儿子按照我说的做,和离书上签字,该我的,一分不少的给我。”
说罢郑书砚疾步向外走去,到了门槛处她又转眸望着老婆子。
“不要耍什么花招,若是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的孙子只怕没爹又没娘。”留下一句警告郑书砚快步离开屋子。
本来宋聿衍不放人是按照她预想来的,可没想到这群人竟如此丧心病狂,敢对林嬷嬷下手。
屋内冷的如冰窖一般,郑书砚沉思着怎么去求宋聿衍。
“姑娘,若虚来信儿说,昨儿夜里菡艳去见了二爷,二爷愿意答应。”
郑书砚轻嗯一声,这么说来他还算个情种呢。
“姑娘稍坐,奴婢这就将炭生起来。”
郑书砚起身向窗边走去,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怎么跟宋聿衍扯上关系。
他手握兵权,久经沙场,什么样的人鬼没见过,她的谋算在他的眼里怕都如小孩子过家家。
想了一日,最后她还是觉得或许没谋算才是最好的谋算。
“宣笛,为我梳妆,穿那身红的。”她轻声命令着。
一袭长长的红段衣裙,外面罩着同样红艳的短襟小袄,领口的白色绒毛依偎在天鹅颈上,在冬日里如火焰一般温暖。
“姑娘穿红色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