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厉骇人的声音传来,那人立即磕了几个头。
“王爷饶命,小的们不知这是做什么的,只是奉命行事啊。”
“王爷,账本。”
宋聿衍拿着剑向一旁走去,看着账本上的名字不禁又笑了,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是听闻过柳家二夫人的,起初看到信以为这些人阻了她的生意,可这账本上赫然写着柳家两个男丁的名字,其中一人,还是她的夫君。
“这?”余昌黝黑的小脸上也浮现一丝疑惑,看着宋聿衍转身也赶紧跟着走了出去,“王爷,这柳家二夫人本是萧家养的棋子,可从前听闻是决裂了的,怎么现在又要摧毁柳家?”
宋聿衍将账本递给余昌,他不禁又想起那双眼睛,澄澈明艳,可眸底却在拼命隐藏着什么。
“小的知道了,小的听闻最近柳家二爷带回了一个外室,还有孩子,啧啧啧,这女子的妒忌心可真是可怕。”余昌抚着下巴。
宋聿衍冷冷的睨了余昌一眼,“毛都没长齐,撸什么?去拿人!”
余昌立即收回手,“王爷,您还是赶紧进宫吧,今日这些事儿本就不需要您亲自出来的,吩咐给下人就好了,陛下若是······”
话还没说完余昌便被宋聿衍冷厉的眸光给逼回,瞬间低下头不敢说话。
宋聿衍自然不需要亲自来查一桩私盐案,他只是不想进宫。
柳家二爷和大爷被人带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柳宁川被菡艳缠着是从外面被带走的,大爷是在家里被带走的。
柳夫人正在膳厅发脾气,“不是说今年收成不错的吗?怎么年夜宴上连只蟹都没有?郑书砚呢?把人给我叫来。”
费妈妈扶着柳夫人坐下,“说是在码头忙呢,近日天气不好,货船未能返回,今日又和一桩什么私盐案撞上了,兴许脱不开身。”
柳夫人细眉高挑,刚压下心底的怒气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哭声。
“婆母,婆母救救郎君啊!”大房媳妇冷月吟边走边哭。
“住口!”柳夫人瞬间起身,气势迫人,“哭什么?!大年夜的鬼哭狼嚎的,也不嫌晦气。”
“哎呀婆母!郎君和二叔都被官兵带走了,说是与私盐案有关!婆母快救人啊!”
柳夫人跌坐在圆凳上,“你说什么?”
盐务向来都是官营,他们怎么能跟这个有关呢?
“婆母,是真的,前儿郎君还拿了些钱回来,说平日里花销都是公账,他想要存些私房钱,儿媳问了他,他说不会被人发现的。”
“啪!”
冷月吟话音刚落就被婆母扇了一巴掌,“蠢货!”
说完柳夫人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柳府乱作一团,费妈妈赶紧差人去找郑书砚。
逸心斋。
郑书砚正踩在扶梯上挂灯笼,灯上的美人在灯下摇曳生姿,双眸含笑。
“怎的能让夫人上这么高,小心摔着。”
郑书砚摆着手让若虚几人站在一边,“我想自己挂。”
她下了扶梯抬眸看着逸心斋三个字,心情说不出来的好。
“夫人,酒买回来了。”被若虚叫来帮忙的的表妹楚阿宝笑盈盈的说道。
郑书砚接过酒,“若虚,点炮仗。”
“好嘞,夫人向后退退。”
宣笛拉着郑书砚向内走,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火光四溅,无比喜庆。
郑书砚看着红纸落在脚尖,唇角微微勾起。
“宣笛。”
“诶,奴婢在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