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砚端起瓷碗喝着汤,“是要好好调调,你去布行拿些最时兴明亮的绸缎,咱们俩好好做几身衣裳,再去给我置办些头面还有胭脂水粉。”
宣笛愣了愣,姑娘整日忙活生意,从不在打扮上用心,今儿可是新鲜了。
“姑娘可是想起来打扮自己了,您本就剩的好看,就该好好打扮,明艳亮丽的。”
郑书砚的唇角微微弯起,那抹在唇边漾的笑开仿若开在春日里娇艳的花儿。
是要好好打扮,要纵情肆意的活着,这是她应得的。
“是呀,日后我日日都要娇艳的活着。”
“诶,奴婢看到姑娘这样高兴极了。”
郑书砚也觉得高兴极了,又吃了些虾饺和时蔬,喝了两碗汤。
“二夫人,老夫人有请。”外面传来天贵的声音,宣笛起身向外走去。
“二夫人就去。”说罢宣笛回屋为郑书砚穿上披风,“这老夫人又叫姑娘去做什么?这么冷的天儿,姑娘吃些冷风又要咳了。”
“无碍。”
郑书砚起身向外走去,刚到落凤轩便感觉到气氛不对。
“儿媳来给婆母请安。”
抬眸间郑书砚就看到三房媳妇杨安秀正在服侍着老太太用饭,看到她来,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二嫂整日可真够忙的,婆母近来身子都欠安,这用饭的时候,二嫂也不在身边伺候着。”
“不是弟妹说嘴,大嫂常年卧病在床,这侍奉婆母的事儿就落在弟妹一人身上了,弟妹我还带着孩子,也是吃不消啊。”
郑书砚听着这些话,只觉得疲惫,径直走过去坐在太师椅上。
这二房家的是听了老太太的许诺,也想管铺子从中捞油水。
柳宁川刚刚说了一通话来骗她,转眼间这婆子就来喊她,看来是想威逼她。
两人看到郑书砚不请自坐也微微愣神,这女人如今胆子好像变大了许多。
“弟妹,从前我风里雨里都在管庄子铺子的时候就说定了的,服侍婆母由你来,怎么现在又要说嘴呢。”
杨安秀立即放下碗筷,“二嫂这话说的,管了几天铺子像是天大的功劳,那庄子铺子有什么管的,不都有伙计吗?外面风言风语,谁知道你是不是出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郑书砚冷笑一声,身子向后倚着,手肘搭在扶手,眸间多了几分傲气。
“庄子接过来的时候已然荒芜,佃户们过的苦不堪言,我住在那漏雨的茅草屋里浑身长疥疮的时候,弟妹你可躺在雕花大床上盖着锦缎华被呢。”
杨安秀顿时面色涨红,向身边的婆母看去。
老太太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这话说的,你身为柳家媳妇,不应该吗?”
“婆母,儿媳也没说不应该,只是想求个公道。”
“公道话?我说郑书砚,你别以为你来柳家是什么目的没人知道,你可是萧家养的家妓,如此身份,你怕不是忘了吧?还妄想做我们柳家的儿媳?真是笑话。”
“是呀,当初要不是萧家想要柳家安排他那小公子去尊县做官,你也进不了柳家的门!”
杨安秀在身边附和着,看着郑书砚的双眸满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