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并没有让人住手,庆常在见他这般只得开口:“皇上!臣妾可以作证六阿哥说的是实话!愉妃、愉妃她的确说过让五阿哥不要哭这样的话……”
说完庆常在便低下了头去,只因海兰和如懿的目光让她无法招架。
弘历转了转玉扳指,他的五官线条很硬朗,如今沉默不语便是通身气质都要叫人吓得屁滚尿流。
“你说的可是实话?”
“臣妾不敢撒谎,皇上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魏贵人!当时她也在的。”
弘历的目光随即越过众人落到安陵容身上,只是在看向她时,不似原先那般阴冷。
“魏贵人,庆常在方才所言可属实?”
安陵容只装得一副惊愕的模样,几番纠结之后才道:“庆常在所言……属实。”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苏绿筠闻言面上大喜,忙道:“皇上,您听!魏贵人和庆常在总不会是臣妾教的吧?皇上您要为臣妾和永璋做主啊!”
“愉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弘历的声音淡淡的,却好似来自地狱般让人背脊发寒。
海兰也不料她说这话时被人听了去,顿时便觉得五雷轰顶,原本提在胸口处的气一下便散的无影无踪了。
她只是沉默的跪在那里不置一语。
如懿见状忙道:“皇上,魏贵人品行卑劣,她的话怎么能信?”
“娴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魏贵人对你尊敬有加,为何你要处处针对?”
不知何时醒来的璟瑟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弘历见状连忙伸手将她扶住。
“怎么不好生休息?”
璟瑟摇头:“儿臣放心不下皇额娘。皇阿玛,这是皇额娘的梓宫俸移啊!为何成了这般模样?如此闹剧,要她如何安心离开?”
弘历被她的话深深触动,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放心,朕会施以惩戒,不会叫你皇额娘受委屈。”
安抚好璟瑟,弘历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海兰的身上,“愉妃身为妃嫔不尊中宫,身为额娘不教子嗣,从今起褫夺封号降为答应!幽禁延禧宫,终身不得出!”
说罢他看向一旁的永琪,“五子永琪,不尊父训欺君罔上,理应治罪!但朕念其年岁尚小,便不予追究,即刻搬离延禧宫去阿哥所!从今往后海答应不再是你的额娘!”
弘历说完海兰瞬间从蒲团上扎倒在地,直到侍卫来拉她,她方才反应过来。
她不想认输,可在触及到弘历那满是杀意的目光时,她便是一句辩解话也说不出了。
只道:“此事乃臣妾一人所为,还请皇上莫要迁怒他人。皇上!皇上可否把永琪寄养在娴妃娘娘膝下!皇上!永琪他还小,他不能没有额娘啊!”
“所以你觉得朕为什么会留你一命?”
若非看在永琪的面上,他怎么可能还留着海兰?
至于把永琪给如懿……
若是之前他还会考虑一二,可如今看着对自己满眼失望的如懿他只觉好笑。
分明是她们算计害了他的皇子,到头来倒是一副受害人的模样。
“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