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弘历渐渐走出了丧子之痛,精神也相较好了许多。
倒是瞧着如懿憔悴了不少,顿时便有些自责。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几日吧,朕无碍。”
如懿见自己的少年郎又恢复如初,心里自是高兴的不行。
对她来说永琮虽然无辜可也是皇后孩子,她给自己零陵香害的自己至今无法生育,这样的仇她如何能忘?
正因如此她其实心中并无悲戚,甚至没有一点感觉。
若不是看见皇帝为此伤心不已,她定然是连延禧宫都不会踏出一步的。
阖宫悲戚与她何干?
“臣妾没事,见到皇上终于走出悲痛,臣妾心里便也觉得宽慰了。”
弘历脸色微微一变,丧子之痛谁能完全走出来?只不过他是皇帝,不仅是父亲更是君主,他不可能一直沉浸在丧子的痛苦里。
他需得打起精神来,他不能一直悲痛,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这如懿往日里是最得他心意的,也是最了解他的,他们是爱人也是知己,怎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旁的李玉见势不对连忙开口:“贵妃娘娘奴才送您回宫吧!”
如懿看着弘历显然还有些依依不舍,可是见他还有一堆政务要处理便只能忍着心底的不舍告退。
弘历见她总算是走了,突然吐出了一口浊气来,竟然觉得浑身都畅快了不少。
显然他还没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看了一上午的折子弘历忍不住有些犯困,召了进忠进来伺候准备午休片刻。
不知怎的,他近日来虽然因为永琮的事悲痛,可是精神还是不错的,每每到了晚上也能入睡,不同于永琏走时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突然间他立身坐了起来,“进忠!进忠!”
进忠闻声连忙跑了进来:“皇上这是怎么了?”
弘历皱着眉头:“给朕把齐汝找来!”
进忠有些不明所以,急忙又跑了出去,不多时便领着一个年过半百的太医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请皇上安。”
弘历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伸出手腕:“给朕瞧瞧。”
齐汝一惊连忙伸手拿了帕子:“皇上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你瞧了便知道了。”
弘历没说,只是冷眼瞧着齐汝的表情,见他面色越来越凝重,眉头便跟着越皱越紧。
“如何?”
齐汝默默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皇上您的脉象平和并无不妥啊!”
“是吗?”
短短两个字便把齐汝吓得瘫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