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青云大学数学科学中心的主任，竟会将这样一件小事记这么久，还亲自到正主跟前道歉。
池浩有些吃惊。
“教授，您还记着这件事啊？都过去好久了，我自己都快忘了。”
凌波在开车的间隙里，扭头看了池浩一眼。
男生的眼神清澈，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转回头，继续开车，也不再讲话。车厢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这份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华安大学的北门。
“教授，您在这儿停一下就行，我在这下车。”
凌波没有吭声，也没有停车，反而继续往前开到了北门外的停车场。
在这里下车，池浩能少走一小段路。
池浩心道：没这个必要吧，这才几步路。
这个凌教授，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车刚一停稳，池浩便利落的解开了安全带，向车门伸出手去。
在他打开车门之前，只听“嗒”的一声轻响，车门被锁上了。
池浩坐在副驾上，保持着伸手开门的姿势，没有动。
凌波在他身后笑了笑：“孩子，放轻松，别着急。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好好聊聊。”
池浩缓缓的坐了回去，将身体靠在了座椅后背上，将双臂环抱在胸前。
这是一种防备的姿态。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凌波。
“您有什么话，我洗耳恭听。”
街灯透过车窗照进车子，将一些光影投在池浩的身上。他的脸，却隐在阴暗里。
虽然近在咫尺，凌波在昏暗里，却看不太清池浩的脸。好在上次见面时，今天在会议室里，以及更早些时候，池浩参加的电视台的专访时，他已经反复看过很多次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表现得是有些明显了。终于得到机会和池浩单独相处，饶是沉稳如他，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看，这孩子浑身绷得紧紧的，紧张得像只小刺猬。
他把头往后仰，学着池浩的样子，也靠在了驾驶座的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