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给予绝望以绝望的礼物(1/2)
因为在体育馆的骚乱和莫求缘的有心拖延,战刃骸获取到了她所未曾预料到的大量时间。
在进入保健室的同时她就开始物色治疗器具,对苗木施行了最低限度的止血处置。
确认了呼吸虽然依旧很虚弱,但却逐渐安定下来之后,战刃轻轻地抚摸着胸口,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
但是,虽然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就这样下去的话苗木仍然不能脱离危险期。
奇迹般地主要的动脉与内脏没有受到损伤,是该说发挥了【超高校级的幸运】的本领吗,还是应该悲叹因为只能接受这么不够彻底的治疗,而不得不继续在痛苦中挣扎的「不幸」呢,战刃没有办法对此进行判断。
“能够进行输血的话……”
保健室应该是储备着复数的输血用血包的。
就在她想着苗木的血型应该在他学生手册的资料里有记录,而将手伸向他的学生服的瞬间——
“哈啊哈啊……把手伸向睡着的男孩子的衣服,这之后,到底两人会变成什么关系呢……!大人可以继续观看,小孩子就要B键退出哦?唔噗噗噗噗……”
从她的背后,传来了熟悉而陌生的声音。
“!”
战刃骸回过头去,站在那里的是一只黑白熊。
“撒,现在这里是跟苗木君的二人空间哦?就把我当成可爱的野生动物,顺从着欲望行动吧!作为学园长也许不得不取缔不纯异性的交往行为,但是保健体育的授课的话倒是可以合法地来上一发哦旦那!”
虽然与在体育馆里已经被莫求缘砸成渣的那只有着同样的外形,但明显是不同的个体吧。
由于在学园中有着许多同样类型的个体,无论在何时何地出现也不奇怪。
但是,操纵它们的是同一人物。
实际上,在对苗木进行应急处置的途中,战刃一直在警戒着黑白熊的突然袭击——
但在这个时机出现实在是意想不到。
“……盾子,酱?”
面对着战战兢兢寻问的她,黑白熊将脑袋——不如说,将整个上半身一歪。
“dunzijiang?那是谁啊,那是?dunzijiang?一股国籍不明的感觉呢!”
十分拙劣的装傻,尤其是在面对着的人还是知道自己真面目的情况下。
“……这样的玩笑到此为止,回答我吧,盾子酱……刚才的那个……是想要杀了我,吧……?”
“dunzijiangdunzijiang的烦不烦啊。我的名字明明叫黑白熊的呢!这种事也记不清楚,你真是个残念的孩子哟!简直是超越了残念的残念姐!简称残姐哟!身材是平的!头脑是一根筋!整个就是一副熊样!”
黑白熊突然反过来大发脾气地高举双「爪」叫道。
“诶……那、那个……对不起。”
虽然没有任何需要道歉的地方,大概是平常总是被妹妹训斥自己太「残念」的缘故吧,只是听到那个关键字就蔫了的【超高校级的军人】。
连同她的谢罪和无精打采的样子一起无视掉,
黑白熊噗呢噗呢地戳着失去意识微弱地呼吸着的苗木的脸颊。
“那么,接下来想怎么玩弄苗木君?我可是对人类的生殖行为兴趣十足的哟?”
“怎么样是……”
对着迷惑着的战刃,黑白熊稍微降低了音调嘟嚷道:“唔噗噗噗噗……苗木君啊,真是非常温柔呢。不如说啊,是已经到了绝望般程度的老好人呢。居然甘愿成为别人的挡箭牌死掉什么的撒!唔噗噗噗噗……”
“还……还没、死掉呢!”
虽然战刃激烈地否定,但她的声音里却隐隐约约透露出恐惧的音色。
越是激烈的否定,就意味着越是不想相信,而越是不想相信,就意味着其实已经至少有一点点相信了。
但是,战刃将这一点点的相信,直接抹杀在了心中。
“唔噗噗噗……这个地方啊,没办法断言「我不会让他死的」,就是你残念的地方呢。”
“啊……我、我不会让他死的、哟,盾子酱。”
战刃慌乱地说着马后炮的话语。黑白熊则唔噗唔噗地嘲笑着,用辛辣的词汇辱着这样的她。
“怎么可能做得到呢!你只有残念后悔明天再见的下场呢!噗吓吓吓!对了对了,像你这样残念的冷淡三无少女,女孩子该有的气质连一丁点碎片都看不见,不仅如此甚至是个连活人气息都没有的杀戮机器,不过在班里,第一个对着这样的你微笑的就是苗木君呢……嘛,还有那个整天笑得莫名其妙的蓝头发的家伙啦。”
最后一句,由于黑白熊扭过了头去,有些恶狠狠地压低了声音,战刃完全没有听清楚。
明明直到刚才还在忽悠自己不是盾子而是黑白熊的,却突然开始回忆起战刃的过去的肉食兽机器人。
虽说这样没有起承转合的风格才像是【江之岛盾子】(黑白熊),战刃则被那股气势完全地压倒,内心正在激烈地动摇挣扎中。
“不过,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老好人可是必死无疑的哟……?作为证据,从现在开始,他马上就会死翘翘啦!唔噗噗噗噗……”
落井下石地,黑白熊指着脸色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苗木,大笑着说道。
“才、才不会死的说!”
从取下江之岛盾子的假发开始,口吻就变得不安定的战刃,就连语气都有些变得怪怪的了。
至今为止作为江之岛盾子而说出的话语,除了与苗木的会话,基本上都是「照本宣科」,
但是现在,曾经那么依赖着的「妹妹准备的剧本」什么的
已经完全失去意义了。
面对着黑白熊,战刃已经完全变成了面对妹妹时的样子和态度。
如果是先前看见过在体育馆里,与大神进行过战斗的那个她的学生们的话,会感到她变得令人无法置信得孱弱吧。
更不用说,对于知道她曾经作为【超高校级的军人】,在学园外进行佣兵活动的人而言,如此大相径庭的态度的变化,足够让人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对于这样的少女,黑白熊再度以言语将她逼入绝境。
“不不,会死掉哦。虽然很悲哀但这可是现实呢”
黑白熊在咕扭咕扭地手舞足蹈后,用爪子直直地指着战刃的脸。
“因为,苗木君是死在你的手上的哦!”
“诶……?”
对于黑白熊的话语,战刃足足愣了两秒钟才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
“恐怖分子同伙之间的内讧。在意志薄弱的苗木君泄露出情报之前,冷酷的恐怖分子的成员将他封口了……不觉得这是经常有的桥段吗?这么一来,你刚才在体育馆里拼命所想要传达的事实,也全部成为了想要从那个场合脱身而捏造的借口了呢!唔噗噗噗噗……”
黑白熊的话语,让战刃绷紧了表情。
“不行哦,盾子酱。……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以颤抖的声音说出这些话语的同时,战刃的心中混乱不堪。
——我,刚才……违抗了盾子酱?
——为什么?
那是种,奇妙的感觉。
从高处向下俯视的时候感觉到的,「如果从这里跳下去的话」这样的想象。
抱着友人的婴孩的时候闪现的,「假如,自己在这个时候跌倒的话」这样的通往破灭的妄想。
简直就像是想要去实现这些幻想一般的,瞬间的恐怖与不安,支配了战刃的心。
至今为止作为「芬里尔」的一员,抑或是作为【超高校级的绝望】的一人,双手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
处理去掉了保险栓的手榴弹的事,在对空炮火的火线交错之际进行伞降的事,都只不过是家常便饭。
在战场上,无论何时何地都未曾动摇过的她的心,现在正面临着随时都会分崩离析的状态。
另一方面,黑白熊保持着如同巨树一般无可动摇的心态,只是把头歪了歪。
“啊咧?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
“所以说啊,杀掉他的不是我,而是你哦?”
“……你说、什么呢?盾子酱……”
对着混乱着的战刃,黑白熊说出了奇妙的事情:“吊桥效应的真正的意味,是把喜欢的对象从吊桥上推下去,使他永远成为自己的东西的意思哟?”
“……!?这个,和我知道的事实不一样……不一样哦?”
颤抖着声音,战刃反驳着黑白熊的论点,但是她的声音在发抖,全身都在发抖,语气也很弱,根本不像是对抗,倒像是垂死挣扎一样。
“人生这回事啊,不可能完全跟教科书上写的一模一样的……虽然很伤感但这才是恋爱呢。”
话语中满是荒诞无稽的诡辩,却由于战刃的思维完全停滞的缘故,连反论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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