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调查他们公司的同时，他们德方也调查了他们。
听说这个秘书首次上岗，出色的学历背景，卓越的口才和沟通技巧，帮助方选拿下不少方案。
他倒要看看，这个秘书是不是真的那么神通广大。
谢姝走到会议室的展示板前，拿起一支笔。
“不妨换个角度看，若贵公司拥有绝对控股，可能会引起外界对公司的质疑，认为我们只是附庸，那么技术研发的积极性必然受到打击，这对你我来说都不是期望所求。”
她在展示板上简单画了几个圈，分别代表双方公司和市场，详细介绍独特优势，乙方耶指出存在风险，试图压低合作价格。
直到乙方代表皱眉，看起来他想说些什么。
谢姝看出他的想法，打开资料马上开口抢先发言。
“从商业分析角度看，目前这项技术的调研及试用成果都具有潜力，林谈判呈递的报告上有数据，都是经过权威机构测试认证的，您可以看看。”
她再调出技术评估报告，上面的数据图表清晰展示，“从风险管理的专业视角出发，如果绝对控制权交予一方，将打破双方的平衡关系，对贵公司声誉多少有损，您说对吧？”
谢姝一番言论下来，方选紧绷的肌肉缓和，她话语条理清晰，每一个观点直击合作的核心问题。
没有个人观点，她都是从各种角度分析，并且以对方的起点出发，用数据说话。
“谢秘书，你说得头头是道，但似乎忽略了关键问题。”乙方代表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硬。
“你说的优势，目前仅仅停留在理论和小范围试用阶段，市场复杂多变，那些看似美好的数据在真正的市场洪流中可能不堪一击。”
男人走到白板前，指着谢姝画的合作关系模型图。
“你们对自己技术的评估似乎过于乐观，新技术层出不穷，今天你们的技术可能还有优势，明天就可能淘汰，所以合作中我们必须占据主导地位，才能更好应对风险。”
此时，乙方的其他成员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观点，会议室里的气氛又开始变得剑拔弩张。
谢姝从容一笑，她就知道乙方不会轻易松口。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最主要的利益问题。
“贵公司担心的不就是利益这一方面吗，这一点方总刚刚也给出了提议。”
她切换到收益分配的板块。
“初期我们可以四六分成，后续根据KPI定期评估，每达一个目标将按预定的机制重新分配收益比例，您看如何？”
又是一个问题朝他抛来。
乙方代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原本抱在胸前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松开，然后又不自然地摆弄着桌上的笔。
那支笔在他手中被反复转动，像是一个无处安放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