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顾清砚走到夏栀身侧，“本来想等公司步入正轨后告诉你的。”
夏栀歪头看他，像是看出了女孩的疑惑，顾清砚继续解释道：“我总想着等一切尘埃落定，建一座温室送给大小姐，但我发觉大小姐的信任比我想还要深，那么时间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少年流畅的侧脸沉浸在灯光里，眉骨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专注的眸光像被揉碎的星子，他站在办公桌旁，成熟与少年气交织，依旧耀眼，依旧意气风发。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问，声音很轻。
“高三就有的想法，公司名字是最先确定的。”顾清砚说完转身与夏栀对视，嘴角有了笑意，“来了京北后，拉了些系里的师兄入伙，接了几个项目，公司才慢慢有了雏形。”
“之前那个学姐……所以你才说她是合伙人？”夏栀想到之前他说过的话，问道。
“嗯，我们同一个导师，算是我最先‘骗’过来的。”
夏栀垂下眼眸，那一小杯果香藏着的酒精味好像现在才开始涌上来，看到logo的那一刻，她之前的猜测都变得有迹可循，高中脑海中想抓住的东西重现，又逐渐清晰。
“晚上饭桌上，我听到齐思恒说你公司项目出了问题。”她抬眼望去，顾清砚很轻微地皱了皱眉，这反应恰恰说明齐思恒说的是真的。
顾家就这一位长孙，顾叔叔不会放着顾清砚去创业的，以顾家的资源和地位，公司即使刚有起色，也不该出什么问题才对。
“顾清砚，高三的时候顾家让你出国，最后是怎么妥协的？”没等顾清砚开口，她先问道。
空气静了半晌，才听到很轻的吸气声，紧接着是顾清砚的声音。
“顾景渊是一个严厉的商人，他铺好了一条康庄大道，坚信只有我这么走才是正确的，或者说，他只想让我走这条路，但我不想。”
夏栀知道，顾清砚的能力和心气不允许他按部就班地遵从他人意愿，他该走独一无二的路，所以她不会问顾清砚为什么不出国。
“我跟他吵了一架，他妥协了，不出国的条件是，以后不会管我，但我不能动用顾家的任何资源，我答应了。”
顾清砚的语速不算快，但言简意赅。
回答与她的猜测大略相同，但由顾清砚说出口，心里又泛起一丝酸涩。
“顾清砚…”她看向眼前的少年，下一秒就被拥进了怀里，柠檬的清冽和酒的醇香混在一起，安心又心悸。
“相信你的男朋友，能解决。”
“嗯，我相信的。”一直相信的，她想。
二楼最里也是最宽敞的办公室内，还有一间休息室。顾清砚打开灯，“这是我在公司平时休息的地方，东西都是新的，你今晚就睡这儿吧。”
休息室内东西一应俱全，偶尔休息的地方也装修得极有格调，非常符合顾大少爷矜贵的气质。夏栀环顾一圈，房间内只有一张床。
“那你睡哪儿？”夏栀问。
闻言，顾清砚指着办公室内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