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何时会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无路可退的绝境?
是不愿失去的遗憾,还是不愿放手的决然。
冯丽曼无意识的撕咬透过凯夫拉手套落在指尖,更像是锋利的尖锥刺在心田。
“丽曼,对不起……”
“丽曼,是我没保护好你......”
徐然低声的呢喃,右手用从未有过的温柔抚慰她皱起的眉头,好似能依次来抚平她内心的不安。
可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她依旧狂暴撕咬,“呜呜呜”的呜咽在夜色中难以平息。
泪水慢慢收敛,徐然的手依旧温柔的落在她的脸。
“为什么会这样啊?草泥马的贼老天,你是在耍我吗?为什么要在我拥有曾经渴望而不可及之物时又让我痛苦失去啊。”
他抱怨着、念叨着,仿佛这样就能改变这一切一样。
良久之后,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将他从悲缅中唤醒。
“团长,你还好吗?”白朗担忧的声音传来。
“我没事。”徐然收敛了哭声,清冷回应。
他重重的吸了口气,低头看着沾满了口水粘液的手套,更多却是落在那张清丽白皙的脸。
某种念头开始弥漫心间。
他的情绪迅速收敛,眼底也多了些不可描述的决然。
既然命运如此,那他就逆天改命!
丧尸末日都出现了,又有什么是不可以尝试的呢?
以前的他不解甚至愤恨那些高层的做法,直到自己失去时才明白其中的狂乱。
去他妈的规则。
“丽曼,等我再来看你。”昏暗的灯光从头顶映照而下,却将他低垂的面容隐没在黑暗。
掏出后腰的手铐将冯丽曼铐在房间的床杆上,徐然费劲儿的抽出已经被撕咬的疼痛不已的左手。
手套上的粘液顺着指尖滴落,取代了他已不再滴落的眼泪。
摸了摸她的额头,扶正她略有些歪斜的马尾,徐然微笑着走出房间。
等在门口的白朗见他如此神色,有些不解,又有些恍然。
“团长......”
“带回来几套机甲?”徐然目光深邃的看向走廊深处。
“20套。”
“找一套我能穿的。”徐然快步向前,不解的白朗紧随其后。
可还没走出多远徐然就猛地停了下来,侧头认真的盯着白朗的双眼。
“这间房不要让任何人靠近,门锁好,附近安排好士兵执勤......”
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也有悲伤难掩。
聪明如白朗已然有了些许猜测,却还是淡淡点头,“好,不过团长,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无法回头了......”
徐然却洒然一笑,从第一次接触这个楼梯间一穿七的汉子开始他就很喜欢他,不仅是因为他的战斗力,同样因为那同为男人的果断。
“现在这个世界,哪有人能回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