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上前一步,把梅瓶托在手里,紧贴着她道:“小心。这瓶子可价值连城呢。”两人的脸只距离半个拳头,俊男美女同在一个画面,暧昧的气氛顿时充满房间。舒心噘着嘴,咬着牙像揪自己衣角那样拽了九节尾巴两把,可把九节大人疼得直呲牙。
白梅愣了一刻,突然浑身颤抖起来。她死死咬住嘴唇,眼神还是直愣愣的盯着瓶子。小心翼翼的松了手接连倒退两步,扶着椅子坐下,狠狠的喘着粗气。
事情有些扑朔。若按舒心的猜想,身为主子的白梅见到瓶子应该不至于吓成这样,说是装的,她怎么也不会相信。
难道她也惧怕梅瓶?女妖精说了只杀负心人,可没说负心人是男是女啊?
眼看舒心就要在自己脑子里编织一个新故事,墨先生抱着梅瓶坐回客座上,开始娓娓道来:“见白梅姑娘的反应,应该是认识这瓶子的了。而且我想你也清楚这瓶子很邪,不如大家坦诚相待,早点了事。”这又拽又不耐烦的口吻确实像他一贯的风格,舒心得知他并没被勾了魂去,心里便踏实了。
白梅盯着梅瓶怔怔的说:“这梅瓶是我家祖传的……”
“果然被我猜对了。”舒心一砸手心,指着她说:“你在瓶里养了妖怪,专杀辜负你的负心人是不是?”
白梅听后一脸莫名其妙,半晌才说:“奴家要是有这等神通,还卖什么艺?”
舒心眨眨眼,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悻悻的坐下。墨先生开口,“看来白梅小姐有些难言苦楚。不过这梅瓶确实闹出了人命,你还是说清楚的好。本法师也不想滥杀无辜。”
白梅思索片刻,哀叹一声将使唤丫鬟指使出去。她抬头再看梅瓶,脸上已不再是艺妓那种虚假的神情,哀恸和恐惧跃然眉间。
“奴家原本是金陵官宦的女儿。清朝亡了,我父亲官爵丢了。只能吃老本度日。后来母亲常年病着,药钱花掉了半副家业。等我十几岁时母亲亡故。父亲又病倒了。我家原来的田产少不得变卖出去,只留了少数传家珍宝在身边。”她指着梅瓶道:“这件便是御赐珍品。”
她叹口气,闭上双眼,声音如泣如诉,“再后来我父亲越病越重。家里不得不变卖古玩。直到最后这件也……那时,我父病入膏肓,不忍拖累我,叫有婚约的孟郎带了我与梅瓶自去生活。他叫孟郎把梅瓶变卖,换了钱到不受战乱波及的乡间买田置业。可我又怎能让他自生自灭?于是我叮嘱孟郎,换了钱一定请最好的大夫给父亲看病,就算父亲死了,我们也得送终。”
她说到此,眼睛慢慢张开,饱含的泪珠一下子夺眶而出,在满是白粉的脸上划出一条条印记,“谁知,那孟郎原本就贪图我家这几件宝物。见我最后全要变卖再无利可图,就私带了我家所剩的几件古玩逃了……”说到此,她禁不住拿手帕掩面而泣,“我爹没钱医治,最终还是死了。我一个弱女子还不起药钱,生生被卖到河上……”
舒心听了忍不住跟着掉泪,把九节抱得紧紧的,“畜生,这个人简直是畜生。”
白梅哭了一会儿便恢复了神色,显然这些年她哭了太多次,已经学会了控制。
“既如此,白梅小姐看到失而复得的梅瓶也不该是这等神色啊?”墨先生一直若有所思,终于找准机会开口。
白梅双眉皱起,像带了满腔怨恨似的说道:“我被卖掉后几年,一直在打探孟郎下落。可毕竟力量有限,并无结果。慢慢,我成了头牌,听鸨母说有人千金买见我一面。这时我意识到何不以自己做饵将那畜生引出来?于是,我便编了个梅瓶的幌子叫人散布出去,我想总有一天他会带着梅瓶来找我。即便是别人来了多少能打探到关于他的消息……”
“那你见到他了吗?”舒心急忙问。
白梅摇了摇头,“很快便有客人带着各种梅瓶上门。我也见过这只几次。却再也没见过他。”
“几次?”墨先生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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