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慢吞吞的走回桌边,扭捏地缩着肩膀。墨先生微微蹙眉,直盯着她,伸手把煤油灯关上了。
四周一片安静,舒心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忽而,墨先生的衣袖摩擦声响起,像是伸手朝她摸来。
这,这是要干嘛?难道他以为自己寄人篱下就可以随意轻薄了吗?如果叫爹爹知道……等等,爹爹既然留自己在这里是不是早预料到了?更或者,墨先生答应帮忙的条件就是自己吗?
她把心一横,反正为了救爹爹一切都不算什么。
于是,她肩膀缩得更高,双手紧攥着抓着裤腿,简直能攥出水来。双眼紧闭,嘴唇也紧紧抿着,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已经认命了。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突然想起白天在山上,墨先生回头的情形,心中隐然有些悸动。
突然,火光一闪,火柴的光亮映红眼睑之里,她张开一只眼偷看。只听墨先生郁郁开口,“见我关灯竟不知点蜡烛?你真是……笨。”
他一脸嫌弃的点燃了蜡烛,把火柴梗甩灭,扔在桌子上。九节钻出来,乖巧的爬到她膝盖上,开口笑道:“先生不要太严苛嘛,她刚来还不熟悉。”
“对嘛!”舒心红着脸辩解,“下次我一定记得。对吧,九节……嗯?”她低头看看九节,它正抬着小圆脸、伸着小胳膊让舒心抱起来。
“诶诶诶诶!肥猫说话啦!”舒心把它抛起来扔到墨先生身上。九节一脸受伤的站起来,“我,我是小熊猫。而且我只是毛厚,根本不胖……”
蜡烛香味弥漫,两侧书架上的奇怪声音再次传来。
“你还不肥?这一年胖了一圈。先生、先生,它偷吃山鸡来着呢!”
“没错,没错。老朽上次看见了。”
九节听了,头顶的那撮毛再次炸起,“胡说八道,那只是掉到院子里的麻雀。”
舒心牙齿打颤,双眼发直,脆弱的神经随时可能绷断。
“安静!”墨先生声音低沉,余音绕梁,不怒而威。屋子里顿时又变回死一般的寂静。
“舒心。舒心!”他提高了声音。舒心脑袋里嗡嗡作响,好容易听见叫她,简直像是把她从深渊里拉回来一样。她深呼吸几下,强壮镇定再次端坐。
蜡烛香味逐渐弥漫了整个书房。
白梅瓶发出细微的“咔咔”声。舒心仔细看着,似乎开片从瓶肩处蔓延而下,及至瓶腹。
墨先生嘴角又翘了起来,“我知道你听得见,不要做无谓抵抗了,莫不如出来聊聊。”
听先生意思,是想要跟瓶子聊天。舒心偷偷掐了掐胳膊,果然并不是在做梦。经过刚才一番惊吓,神经更粗壮了一些。她偷偷点点头,对自己没再尖叫表示满意。
这时,瓶子发出了一声叹息,插在瓶子里的白梅忽然由下往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开片的纹理也红了,像极细的血管蔓延开来。
恐惧好像鹅毛在搔弄舒心的喉咙,她坐不安稳,抓住桌腿抵抗逃跑的冲动。桌腿不情愿的甩了两下,在墨先生淡然一瞥之下又安生的稳然不动了。
九节见她又开始抖起来,便扭着屁股跑过来,乖巧的趴在她膝盖上。如此一来她果然安心不少。
墨先生看着逐渐变得鲜红的梅花,嗤之以鼻道:“你这把戏也就吓吓小姑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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