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比试开始之前,问心宗的座位已经移到了靠近演武台的位置。
有修士时不时的偷瞄司薇,小声议论着。
开始的几场平平无奇,很快就到了问心宗和归元宗比试。
逐月提剑上台后,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纵身跃上高台。
帽檐笼着他的脸,看不清长相,他徐徐伸手抽出一把利剑,露出一截素白的手腕,瞧着比女子的肌肤还要白皙。
墨逐荒嗑着瓜子轻嗤一声:“装神弄鬼。
胳膊那么白,看着跟个娘娘腔似的。”
司薇从他手里抓了把瓜子,边嗑边问道:“这是谁?昨天好像不曾见他上场。”
“邬岑也,就是归元宗那个化神期的弟子。
郑兴生拿他当宝贝疙瘩,昨天那种小场面,自不会让他上场。”
化神期啊……
逐月刚到元婴期,这一场怕是不好打。
郑兴生得意的睨了墨采正一眼,虚虚的假笑道:“墨宗主,岑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万一没个手轻脚重的,不小心伤到你的爱徒,还望你多多海涵啊。”
“郑宗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既然你的弟子不懂,那你就该好好教教他。”
“什……什么?”
“同道之人切磋,理应点到为止。
你们归元宗,连这个都不教?”
不是。
按理来说,墨采正不是应该说‘不碍事’、‘我们技不如人,有什么伤损也是人之常情’之类的吗?
怎么还顺着他的话头,责怪起他们了?
郑兴生张了张嘴,又把嘴合上了,悻悻的哼了两声。
想到今天的比试结束后,问心宗便要被划入他归元宗门下,他心里的怒火才压了回去。
罢了,跟一个手下败将计较什么?
他看向台上,逐月和邬岑也正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逐月微扬着下颌,冷若冰霜:“为什么不把斗篷摘下来?
难道你见不得人吗?”
“你,还不配让我见。”
话音刚落,利剑闪过一道寒芒,直奔逐月。
台上剑影闪烁,台下的人看的眼花缭乱。
逐月拼尽全力进攻,可邬岑也好像猜到了她的招法,每次都能料事于先,轻巧的化解。
她在邬岑也手上过了三招,便被剑锋抵着逼下了演武台。
她用剑抵着地勉强支撑住身子,鲜血顺着嘴角渗出来,攥着剑柄的手指泛出淡淡的青白色。
“宗主,弟子输了。”
墨采正查看了一番她的伤势,摸出两颗丹药塞给她。
“你刚迈进元婴期的门槛,能在他手底下过几招,已经很难得了。
这不是还有逐荒和司薇吗?你好好歇着。”
鸣讯钟悠远恢弘的钟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