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赌场出来，已经晚上了。
里面没有镜子，没有时钟，永远明亮。
沈空青回到办公室整理资料，工作到一半，感到肩上一陷。
原来是谢姝的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脸蛋贴着他，暖暖的。
“长高了？”沈空青不动声色放低了肩，搁下文件笑着问。
因为按照谢姝的身高，下巴够不到的，还差一点。
谢姝俏皮地用发丝蹭了蹭，眯起眼睛，“踮着脚呢。”
沈空青转身，弯着腰抱起谢姝，让她踏踏实实站在地面。
但他的手臂并未松开，反而将她更紧地拥抱在怀。
……
他们在澳门玩了三天，第四天，落地一个古朴小镇。
谢姝又换了一件青色旗袍，细腻的栀子花纹自领口蜿蜒到裙摆，如诗中走出的江南女子。
水乡的景致，如写意水墨画，瞬间攫住她全部目光。
“这里好漂亮，我们回来看外婆吗？”
这儿是江南，谢姝第一次到这。
结婚时，沈空青的外婆外公专程坐飞机到香港。
沈空青拿着手机向工作群发送最后一条消息。
手指划过身上的中式长衫，天气不温不热，简洁的立领让他不会觉得闷。
“外婆也看，不过这次来，更想履行我答应过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
“我之前说过，有机会带你来江南。”
现在，履行了。
河面上，乌篷船悠悠然穿梭而过。
船夫头戴斗笠，熟练地摇着橹，那有节奏的“吱呀”声，正在浅吟低唱。
谢姝兴奋拉着沈空青的衣袖，“老公，我们也去坐乌篷船吧！”
沈空青：“走！”
谢姝如愿登上乌篷船，船只缓缓前行，两岸的白墙黛瓦向后退去。
不知不觉船靠了岸。
来到一条幽深小巷，这里烟火气弥漫，柜台上摆满糕点。
沈空青每样买些，部分给谢姝尝鲜，部分打包给外婆，接着又到手工艺品店。
一路玩下来，他的作用就是无情付款。
终于在傍晚前返回外婆住的庭园住宅。
外婆很热情，早早就在门口张望，见他们回来，脸上笑开了花，拉着谢姝的手嘘寒问暖。
“哎哟，我的乖孩子可算来了，这一天玩得累坏了吧？快进屋，外婆准备了一桌子你们爱吃的菜。”
谢姝毫不吝啬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颜逐开，“谢谢外婆。”
两位老人打心底喜欢谢姝。
她很优秀。
听到沈空青要娶她的时候，都夸自己平时有事没事烧高香，捎来这么一个孙媳妇。
吃完晚餐，谢姝陪外公去写毛笔字了。
外婆单独找到沈空青。
“小三，你和我说实话，你和小姝是不是还在避孕？”
结婚快一年了，谢姝的肚子一点动静没有。
至于有没有避孕。
这个沈空青肯定有的。
“外婆，我们现在都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姝姝身体虚弱，不适合当孕妇，大哥也不建议这个时候要，至少再过个几年。”
外婆连连点头。
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唉声叹气。
“我这老太婆也不是什么传统死板的人，是男是女都好，一切以小姝的身体和意愿为重，我呀，就是怕看不到曾孙出世，撒手人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