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生还发着烧,声音喑哑,但不难听出来里面被压制着的饱满情感,“穗穗!你终于愿意见我了吗?”
但是是因为他要对一个人动手才出来的,意识到这件事后,傅长生看谢子尧的视线更冷了。
就是他拦着不让他见到韩穗穗,其心可诛!
“穗穗,你就是因为他才不想见我的吗?为什么,因为他的脸吗?我哪里比不上他,还让你特地从京城赶过来找他!”
傅长生心里泛酸,说话也冷硬的很,看谢子尧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当场处死。
韩穗穗小脸冷了。
谢子尧也是男人,对于傅长生这样的眼神心知肚明,嗤笑,“到这时候了还不好好珍惜,韩穗穗都时日无多了,你还这样说话,真是不知好歹。”
韩穗穗心中疑惑,她的身体在谢子尧的调养下好了不少,过段日子就可以将虫卵取出来了,怎么突然又变了一个说辞。
眸光注意到傅长生不可置信的痛苦神色和谢子尧眼底的看戏,韩穗穗福至心灵。
傅长生面色惨白,眼神执拗的看着韩穗穗,“穗穗,他在骗我是吗?”
他是在向韩穗穗求证,韩穗穗沉默,躲开了韩穗穗的视线。
沉默就代表默认。
傅长生信了,心里一瞬间弥漫出来的痛苦和恐慌将他笼罩。
他突然想起来了,想起那天去玉竹宫中,他看见了韩穗穗忍受痛苦。
但他还在忙,轻飘飘一句喊太医就过去了。
现在想起来,那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忙到都没见韩穗穗几面,甚至都不知道后宫里那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女子对韩穗穗的算计。
如果不是韩穗穗的离开,他恐怕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就连韩穗穗危在旦夕都不知道,难怪韩穗穗不想见他。
傅长生忏悔,“是我错了,我当时忽略了你,明明说要保护你,却让你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受了伤。”
他眼眶通红,眼里带着红血丝,“穗穗,我已经遣散后宫了,把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全都赶跑,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出现了,你能不能……别赶走我。”
韩穗穗心里一疼,声音软了下去,“要离开是我的事,而且比当时确实很忙,说实话,我理解你的忙,正因为这样才不想成为你的拖累,也不想你看见我快……的模样。”
那个字,在傅长生可怕的眼神下,韩穗穗吞了下去。
但她不说,傅长生也能猜出来。
是啊,这里是医馆,韩穗穗在这里肯定是治病,傅长生将目光放到了谢子尧身上。
韩穗穗解释道:“谢大夫正在帮我调理身子,他是除了国师外唯一一个能救我的了。”
傅长生眼神顿时一变,针对他的是唯一一个能救韩穗穗的人。
“对不起,刚才是我冒犯了,穗穗她到底怎么样,无论你需要什么我都能找过来,只求你救救穗穗。”傅长生絮絮叨叨说了不少,最后凝成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穗穗,会没事吧?”
这个问题,韩穗穗也挺关心的,看向谢子尧。
谢子尧耸了耸肩,“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尽力,但是这蛊虫可不是随随便便说两句话就没了的,不然也不会只有我能解了。”
他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