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火车站台上。一列冒着浓烟的蒸汽火车缓缓驶入站台,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待火车停稳,车门缓缓打开,乘客们鱼贯而出。他们有的面带疲惫,有的则充满了期待。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忙碌地指挥着乘客下车,确保一切井然有序。
何大清三人风尘仆仆地下了车。当时庞大山把详细地址告诉了何大清,所以这次他并没有努力,一路上问了几个当地人就找到了庞小龙的家。
一个年轻人笑意盈盈从屋里头走出来,手上还端着一个空碗。何大清拦下了他:“这位同志,打扰了!请问这是庞小龙家吗?”
年轻人一听何大清口中念出的名字。眼里多了一丝警觉:“您是?”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何大清,是个退伍军人,来找庞小龙家里人,有些事。”何大清拿出了证明给年轻人看。
年轻人看完后,将证明递还给何大清。“同志,您好,我叫庞清。这就是庞小龙家。我冒昧问一句,您来报喜还是报忧的。您别误会,庞小龙的奶奶年纪大了,我怕她身体吃不消。”
何大清叹息一声:“同志,不瞒您说,此次来,是受了你们村庞大山的委托,我是来报忧的。”
庞清听罢,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刚刚听看完何大清的证件,心里就一直憋着一口气,没想到最后还是一个噩耗。“你们和我进来吧。”庞清转身又朝庞小龙家走去。
“奶奶,有人来看您了!”庞清刚刚进门就大声喊道。
“是小清啊,谁来了?”入门就看见一个老太,脸上虽然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眼神却依然温暖。她微笑着看着何大清等人,透露出一种亲切与和善。
“大娘,您好啊。”听到何大清的喊声,她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你们是......”老太的声音没有因为在这个年月而显得虚弱,反倒比其他地方一些年轻人还有些气力。
“奶奶,他们是受大山叔委托过来的,说是有关您孙儿小龙的消息。”庞清走到庞小龙的奶奶身边,在她耳旁轻声道。
老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快,后生,跟我说说龙儿怎么样了?”她紧紧抓住何大清的手。
何大清低下头,试图用委婉的话表达,想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想到:“老太太,我们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庞小龙同志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这是他委托我们带回来的东西。”说着将一个平安符轻轻放到了庞小龙奶奶手里。
老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颤抖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倾斜而下,但她强忍着悲痛:“后生啊,我孙子小龙在战场上是否够果勇!”
旁边的庞清早就泣不成声了。
何大清仿佛受到电击一般,没有一丝的犹豫:“勇!勇冠三军!”
“好!没有丢我们庞家的脸!孩子们,你,你们出去吧,我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休息。”老人颤颤巍巍地走向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