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哥,大爷应该说的就是这吧?”燕霜英问道。
何大清上去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房门并没有打开,但里面传来一声虚弱的女声:“你们是谁?我们家真的没什么可以惦记的了!你们真要逼死我们母女俩吗?”
悲切的女声在何大清三人耳中回响,三人对视,眼中的怒火好似再也压制不住。
“嫂子,我们是梁龙的战友,今天带他回来了。你有什么委屈和我们说!”燕霜英脱口而出,何大清要制止时已经来不及了。而燕霜英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心虚地低下了头。
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当家的!你在哪!你终于回来了!”就见一个女人欣喜地打开了房门。
女人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右侧额头蜿蜒而下,穿过眉梢,斜向下跨过颧骨,直到靠近下颌的位置。疤痕的边缘略微隆起,颜色比周围肌肤深一些,显得尤为突兀,但依靠眉眼,依稀可以看出她之前的美貌。这道疤痕像一道锯齿般,将女人原先的美貌割裂,又似乎在提醒人们她那无法掩盖的,刻骨铭心的过去。她的眉宇间透出了解脱和欣喜,眼睛左看右看,迟迟不见她丈夫的。
似乎明白了什么,女人抓着门框的手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落下了,整个人就要向后倒去,何大清眼疾手快,一把将女人抱住,接着便跨过门坎,进入房间。
这间屋子给人一种久未修缮的破败感,泛黄的墙体,窗框的木头因年久失修而裂开,仿佛轻触就会掉下一片碎屑。天花板上有几道水渍的痕迹,似乎讲述着每一场风雨如何侵袭过这里。
然而,尽管墙体如此破败,屋内却是意想不到的整洁。陈旧的家具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原本褪色的桌布整齐铺在木桌上,角落里的地面没有一丝灰尘。每一件物品都被摆放得井井有条。
“娘, 是爹回来了吗。”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里间传来,娇弱的身影缓缓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的一只手轻轻扶着粗糙的墙壁,指尖在上面轻滑着,仿佛在用触感感知方向。她的步伐小心翼翼,每迈出一步都要停留一会,才敢迈出第二步,女孩的脸庞细腻而苍白,显出缺乏阳光照射的光泽。长长的睫毛轻颤,空洞的眼睛目视前方,瞳孔虽然没有一丝聚焦,却仍然看出她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