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应“嗯”，周围没有任何声音。
以至于她能听见他轻微的走路呼吸声。
电梯声传过话筒，没多久，温窈就听到家里大门外的敲门声，手背叩门的声音，两下。
过几秒，再两下。
这种敲门方式，是陆南西。
温窈一瞬间心口僵滞片刻，因为门外的声音和电话里的声音完全重合。
不久，就是陆南西低低沉沉的嗓音：“温窈，我在你家门口。如果方便的话，出来慢一点，给我开门。让我看看你。”
瞒了那么久，陆南西还是知道了？
说不清楚心情是难受还是喜悦。
温窈嗓子像堵了一块儿东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陆南西肯定的“嗯”一声，他站在门口，望着温窈爸妈家的门牌号，眼底没什么情绪。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是江岸告诉陆南西的吗？
她说过不让江岸告诉陆南西的。
温窈现在的心情像沸水中上下翻腾的饺子一样起起伏伏，平静不下来。她慢慢站起身，小心的落脚，一步步朝玄关走。
她走的很慢，好在自己的家熟悉，用了两分钟时间才开门。
打开门那一刻，温窈出现在陆南西面前。
陆南西呼吸微滞，眼神渐深。
温窈眼睛上缠着一圈纱布，白色纱布绕了半个头，遮住了她那双明亮会笑得眼睛。见到温窈陆南西才相信，他听到的消息是真的。
温窈前段时间真的夜里开车出了车祸，她的车侧翻在工地，车头撞的不成形，她送医院后醒来，眼睛就看不见。
她出事那天，就是周一。
他在酒吧遇到林苭，解决了对林苭动手动脚的人，跟着林苭一起去酒店那天，就是周一。
温窈说，那天她看到他从酒店出来。
只不过，她没有看见林苭。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事，只有温窈这个当事人最清楚。
温窈开门后，并没听到陆南西说话。
她长发披散在肩前，模样乖巧柔弱，穿着薄轻的棉质长裙子，淡湖水的绿色，裙尾下面露一截白皙的小腿。
不过，小腿上有伤痕。
两条手臂也有，不同地方的擦伤，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所有皮肤外面可看到的痕迹也都暴在陆南西眼皮子底下。
一直没听到陆南西说话，温窈不确定喊。
“九哥？”
她看不到，对未知感受不到的感觉不安，有种本能的不知所措。温窈伸手想去摸陆南西，陆南西主动上前一步。
温窈的手碰到了陆南西衣服，指尖微颤。
稍后，她抓住他衬衫。
她凭感觉仰起头，声音里透着轻微哭腔：“九哥？是你吗？你怎么不说话——”
话未落，温窈被陆南西伸手拉到他怀里，他抱着她后背搂住她的腰，手臂收紧，轻拥着她，把温窈整个人困在他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