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怔怔地看了我片刻,哑然失笑:“我第一次见,一个女人向敌人打探她的夫君。”
我垂了眸子:“我与他……哎,罢了。”
黑衣人道:“你想听什么?”
我想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从何问起,想起之前那男子说的,便道:“此前那个副将,萧浮生真的把他杀了?”
想到黑衣人方才的阻拦,我又道:“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说不定,我很快就要死了……”
黑衣人犹豫了片刻,才同我说了那件事。
那是去年,在萧浮生娶我前的两个月,北境南陵关战乱,萧浮生奉命领兵出征。
他到之前,敌方细作潜入军中,抓了跟他多年的副将。萧浮生到时,敌军便将那位副将压到了关门前,逼萧浮生退守。
那位副将也很是烈性,在城池下高颂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字字句句都在告诉萧浮生,不要救他。
敌军以为,那到底是跟了萧浮生多年的副将,也早知他在王府不得宠,这般得力衷心的属下,他怎么也不会轻易放弃。
且他们只是逼萧浮生退守南陵关,一座城池而已,敌军早知萧浮生的狠辣,也不敢狮子大开口。
但对萧浮生而言,南陵关失陷,大军怕是来不及撤退雁门关,就会被敌军乘胜追击。
且萧浮生身为主将,若真被敌军拿捏,势必影响军心,士气不振,再夺南陵关也是奢望。
所以,萧浮生在和敌军对峙一日后,做了决定。
他在敌军又将那副将押至城门下时,用一支飞箭射穿了副将的胸膛。
敌军自是没料到,尚未反应过来,萧浮生便自城门一跃而下,取了那敌军首领的头颅。
但他孤身一人,没能抢回副将的遗骨,敌军纷乱中,将首领和副将的遗骨都带了回去。后来,又将那副将的遗骨挂在城门暴尸七日。
我听黑衣人讲完,虽佩服萧浮生孤身擒王的勇气,却也为那位副将感到心寒。
“尸骨,他也不管?”我问这话时,声音都在颤抖。我能理解他在听到副将引吭高歌时,一支飞箭送他归西,但任由兄弟尸骨城门暴尸,我实在难以接受。
黑衣人道:“后来,城门起了一把火,那尸体也被烧了。”
我问:“萧浮生做的?”
“不知道,”黑衣人道,“并未抓到他的把柄,萧浮生此人行事,诡谲得很。”
诡谲!
此前,我从未想过用这个词形容萧浮生,但想想二姐一事,他竟能如此隐忍不说,只暗暗地报复、折磨我。
还有他归京这段时日,竟不声不响拔除了敌方百分之六十的据点,王府中却无一人知晓,也确当得起这个形容。
想到这儿,我又问:“他真拔了你们那么多的人?”
黑衣人有些戒备地看着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自嘲地笑笑:“府里都说,萧浮生流连青楼,我不敢怒、也不敢言。他喜怒难料,平日里从不同我说什么,甚至觉得我与那些青楼女子武神区别……你觉得,我能知道什么?”
黑衣人的眼神里明显还带着几分怀疑,但还是回答了我:“是。”
我正思索着,那一男一女便回来了,女子道:“已经通知了。”
黑衣人问:“他什么反应?”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
我又是一声苦笑:“我早说了,你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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