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爷子却不管这种舆论,他一把将手上的棋子砸在棋盘上,怒道:“区区名声,比得过薄家的前程重要?老袁曾说过,秦归骨是大福之人,能让人紫气东来,生生不息。那白楚楚是个什么东西?配进薄家门吗?”
老人气得面红耳赤,袁丰钧怕老友气出好歹来,忙劝道:“道远兄莫生气,缘分未到而已。景同的婚事还没尘埃落定,一切都还有转机。”
薄道远很听袁丰钧劝,点了点头,才让张媛继续说:“回头再说这事,你刚才说玖宵怎么了?”
张媛没想到薄道远如此重视秦归骨和自己儿子的婚事,再提起薄玖宵的情况,神色有几分尴尬:“玖宵他……中邪了。”
“哦?”袁丰钧来了兴趣:“怎么回事?小媛你好好说说。”
张媛忙把薄玖宵的症状讲了一遍,听得袁丰钧眉头紧皱。
薄道远见状,小心问道:“袁兄,听出了点什么吗?”
“不知道,得去亲眼瞧一瞧。”袁丰钧回道。
两人这才跟着张媛,去查看薄玖宵的情况。
张媛才离开十几分钟,再返回来时,差点没认出薄玖宵。
床上的年轻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像一条被晒干后的咸鱼,浑身上下散发着行将朽木的气息。
薄景同和刘素在旁边,看得心急如焚。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薄玖宵他不对劲。
刘素看到袁丰钧的到来,宛如瞧见就行一般,哭着上前来还未说一个字。
袁丰钧面色一变,掏出身上常备的药丸,冲到薄玖宵身边给他喂了下去。
这颗药丸下去,薄玖宵惨白的脸色在一瞬间好转。
他的脸颊嘭的一下弹了起来,属于活人该有的红润,缓慢恢复。
刘素眼泪汪汪问道:“袁先生,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如你们所见,他的确是中邪了。不过我用我特制的灵药,压下了这股邪气,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袁丰钧的话让在场的人稍微放下心来。
可薄玖宵像是故意要打他的脸一般,冷不丁坐起来,一口鲜血喷出来。
鲜红的血雾,笼罩住薄玖宵。
他的情况再次恶化,这次不单单是气色尽失。
薄玖宵的皮肤之下,还有一股股不知名的东西在流窜。
一条一条鼓起的皮肤,如肉虫般扭曲着,眨眼间遍布他全身。
这画面可怖至极,张媛看得心头一阵恶心,忙侧过头去,避免自己吐出来。
刘素则尖叫一声,哭叫着扑到薄玖宵床边:“儿子!儿子你怎么了?儿子你别吓妈啊!”
袁丰钧脸色骤然变得异常凝重,薄玖宵一身煞气,精气和元阳正在源源不断消失。
这不是中了邪是什么?
可这大都市之中,有什么邪物,这样霸道?
他刚才喂薄玖宵吃下那颗药,是用了一点香灰,混合人参、鹿茸和紫河车研磨的纯阳丹药。
只这一颗下去,薄玖宵身体里的阴邪之气,都该被冲散。
但眼下的情况,很明显药没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