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怎样?”
江赫承厌恶极了她这个动不动就要离婚的话。
他不是不愿意离婚,而是碍于奶奶,没有办法离婚。
沈念看着他,眼睛里没有尖锐的痛恨,甚至称得上平和,连一点剑拔弩张都没有。
“我累了。”
“我等不动你了。”
沈念一直觉得嫁给江赫承这三年,对他只有憎恨,可是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原来她那么的卑微。
卑微到,她一直在等江赫承记起来她。
她不想一个人死守着两个人的回忆,太孤独了。
哪怕是江赫承即便想起来,也不爱她了,她也想等到那一天。
她想让江赫承知道,她不是他心里想的那种人。
可是三年婚姻井水不犯河水,江赫承回来不到两个月,轻轻松松打破了她的坚持。
江赫承能不能记起来,都没什么必要了。
沈念的眼神很空洞,江赫承甚至能从其中品味出两分不易让人发觉的爱意。
这一刻,她似乎远在天边,下一秒就会从他的视线里永远消失一样。
江赫承心里冒出来一层让他觉得荒诞的惊惧,想要握住她。
他听不懂她的话,又似乎听懂了,无非是在等他爱她。
可是她拆散自己曾经唾手可得幸福,这一辈子他都不会爱她。
“仗着老太太给你撑腰,肆无忌惮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离婚,沈念,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懂见好就收?”
沈念对着他笑了笑,这笑有两分虚弱:“奶奶那里,有我来说。”
江赫承眉心拧紧,她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想说些什么,沈念已经越过他,走到了病床前。
“你干什……”
沈念伸手,江西西瞳孔微微缩了缩,想倦鸟归巢一般,投入到沈念的怀抱里去。
“西西?”
江赫承叫了一声,女儿的身体在沈念怀里依旧瑟缩。
沈念从江赫承手里接过吃的,声音温柔,一点一点把一碗吃的塞进了江西西的嘴中。
等江西西人睡着了,沈念才离开病房。
江赫承百味杂陈,在女儿的病床前坐了一个小时左右,转身反应过来去找沈念时,医院告诉他,沈念已经出院了。
她来的时候仓促,东西都没有多少,离开的也快,包括出院手续都是自己办理的。
“她办理出院手续,怎么不告诉我?”
江宿江眠面面相觑,纷纷低下头。
沈念是害小姐自闭的人,江赫承和她早晚走到尽头,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也要有胆子敢去说才对。
江赫承并不喜欢他们汇报和太太有关的事情。
可是大概责任在,重要的他也会耐着性子去听。
小事他们是不汇报的,这也是江赫承的来水湾林榭前的意思,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最近先生有些反常,他对太太的关注度有些太高了。
“给小姐办理出院手续,出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