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自然看见了江赫凝的那一眼，他也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的意思，说：“那两种药沈念吃之前找过我，好像说是江小姐给的。”
“怎么，你侄女的命是命，沈念的就不是？”
江赫凝一滞，脸上本就含蓄的笑瞬间僵硬在了脸上。
江西西狐疑地看着江赫凝，问：“小姑姑，真的是你给妈妈的吗？”
“是你让妈妈吃的吗？”
江赫凝：“……”
江赫凝和江赫承约定过，不会对江西西说谎的。
除却沈念不是江西西的妈妈这件事情江西西蒙在鼓里之外，其他的事情，江赫凝一概没有骗过她，当下对上小姑娘迷蒙蒙的眼睛，那种谎言，她更是说不出来。
“嗯。”
她咬了咬唇瓣，应了下来。
“你身体里缺乏一些维生素，但是你对这种维生素的药物过敏，所以姑姑让你妈妈吃，回头给你捐赠骨髓，你能好好吸收。”
江西西看向沈念。
她挣扎着从江赫凝的怀里下来，走到沈念身边，伸手抱住了她的腿。
江西西真的很矮，紧紧地抱着沈念：“我不要！”
“我和爸爸商量过的，不让妈妈捐赠骨髓，我也不要妈妈因为我生病。”
沈念蹲下身，“虽然我是生了病，可是也是西西发现了，让人治好的我。”
江西西眼睛已经起了雾，“妈妈昨天晚上好难受，我不能让妈妈吃维生素。”
“姑姑坏！”
沈念给她拉了拉衣服，低声说：“姑姑是爱你的，怎么可以当着姑姑的面说姑姑的坏话呢？”
“你这样，姑姑会伤心的，像我生病一样难受。”
江赫凝：“……”
就很意外，她是真的没想到沈念会帮她说话，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这一刻江赫凝都出奇的动容。
林姜却觉得沈念傻。
可是看江西西和沈念在一起，她有觉得江西西真的很像沈念，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尤其是眼睛，水灵灵的，会说话一样。
江西西大概是老天爷派来克沈念的，不是沈念的孩子，却像是沈念上辈子欠了她的。
如果换成是她，和这样的孩子生活在一起，她不能有沈念的平静，不能有沈念的温柔，更不能有沈念的公平。
“和姑姑道歉。”
沈念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严厉，可是江西西的眼泪哒哒下坠。
“对不起。”江西西看着江赫凝，陶瓷般的小脸上五官是说不出来的精致。
“姑姑，我不想妈妈吃这个药了，我以后……一定不挑食，好好吃胡萝卜。”
江西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眼巴巴地盯着江赫凝，乞求般开口：“能不能不让妈妈再吃西西的药了？”
林姜一瞬间有些理解了，理解为什么沈念会在昨天晚上会突然想要给江西西捐赠骨髓。
她太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