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婕如终于住笔，将笔搭在笔架上，转头看她，道：“你一个婢女，宫门不出半步，是如何知晓这战场藩王之事的？”
雪盈立时语塞起来，“奴婢……奴婢，也只是听宫人们乱说的！”
“乱说？我看你之前口齿清楚的很，一点也不像乱说。你说的那些，有许多，连我都不甚清楚，你又是打哪听来的？”
雪盈忽伏地痛哭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雪盈这些话并无人传述，是奴婢在御书房自己听来的。”
“御书房？你一个服侍冷宫妃嫔的宫女，如何能进得了御书房？”
雪盈将头埋的更低，细如蚊蝇道：“奴婢，是应召去御书房的。”
“因何事应召？”
“奴婢在数年之前，娘娘进宫之时，便被皇上亲自指派到娘娘身边的。因尚书大人……”
“不必说了。”许婕如一颗心彻底冷了下来，她以为宫中雪盈对她，是唯一的例外。现在，残酷的现实让她明白，世上的冷酷从无例外。
她是自己的父亲派到楚慕临身边的细作，而雪盈何尝不是楚慕临精心派到她身边的细作？
从来被抛弃的，不过她一人而已。雪盈对她的好，对她的忠心，都是楚慕临的安排。她真是失败极了。
看来自己平日的一举一动，雪盈都一字不落地报告给楚慕临了。说起来，也真是巧，偏偏在出事前后的那些天里，雪盈有事出宫并不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