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实不相瞒(1/2)
见是苍雪岚，齐大人连忙站起，招呼着小二过来，并殷勤地想帮苍雪岚解下披风。苍雪岚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自己将披风挂在了一旁。
“苍将军怎么突然来了？”齐大人问道。
苍雪岚微微一笑，“实不相瞒，我是来跟两位对口供的。”
“口供？”齐大人讶异，“咱们三人还需要对什么口供？”
“需要，当然需要，”苍雪岚见店小二来了，便问他要了一副纸笔，把几个碟子收到了一旁，将白纸在桌上铺开，“等这个案子结了，殿下要回京城向皇上复命，我和齐大人都得留在自己的州地往上上折子。我们三个人要是说的不一样，这让陛下怎么想。”
齐大人猜不出苍雪岚到底是何用意，只能连连点头，又问道：“那将军的意思是……”
“你看啊，这件事总得分个首功次功吧。”
齐大人以为苍雪岚想争功，他连忙道：“那苍将军自然是要记首功的，这件事情要不是有您运筹帷幄，陆伯言和罗启恒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抓住了呢？”
九皇子凉凉地道：“齐大人，你这么说就未免太小看将军了，你觉得他像是会给自己争功劳的人吗？”
齐大人暗自点头，他仔细一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先不说苍雪岚是不是个争功的人，单说这件案子本就是他查出来的，日后无论谁怎么说，这首功都是他的，要是为这事儿，他何必多跑一趟。
苍雪岚道：“殿下，齐大人，你们仔细想想，这个案子究竟谁出力最大？”
齐大人被这么一问，云里雾里地道：“不就是将军您吗？若不是您带来了兵马，又识破了陆伯言等人的诡计……”
齐大人还未说完，苍雪岚便打住了话头，暗示地朝他挑了挑眉毛，“还有一个人，也出了大力呀。”
齐大人看着苍雪岚的眼色，思绪良久，而后恍然大悟道：“哦，对对对，还有九皇子殿下呢。”齐大人起身对九皇子一拜，“是我的疏忽，竟忘了殿下。若不是殿下愿意住在那样破旧的小屋中，我们又怎么可能破得了案子呢。”
九皇子鼓掌道：“齐大人真是好眼力，本殿下这么多天的苦总算是没白受。赶紧！给我记上！回去之后，我要多向父皇讨点赏赐。”
齐大人拿起笔，正打算往纸上写东西，却被苍雪岚一把按住了手，苍雪岚眼瞅着有些不耐烦了，却还是强撑着笑脸，“殿下的功劳自然是要记的，但我刚刚指的，并不是殿下。”
这下，齐大人彻底糊涂了，他叹了口气道：“将军，您有事就直说吧，下官实在是猜不出来了。”
“大人，殿下，您想想，当初我们是怎么把账本取出来的？要不是文小姐每天废寝忘食地翻找文大人的遗物，我们怎么能将大人的信物找出来，又怎么能将账本从长安票庄中取出呢？”
“将军的意思是……”
苍雪岚长叹了一口气，“你们是不知道，当初我接到文大人的信，从汾洲赶到常州，一路上根本不敢歇一口气，可还是来晚了，文大人和文夫人被陆伯言残杀，文小姐也被他们射中了小腿。可是文小姐仍然没有放弃，依旧和那伙贼人以命相搏，这才为我争取了时间。你是没有见到当时的场面，那血迹拖了一地呀。”
苍雪岚故意将事情夸大其实，说到悲惨之处，还掩面长叹。齐大人本就有个枉死的女儿，如今触景生情，也忍不住跟着摇头叹息。
再坐三人，只有九皇子不为所动，他挑眉道：“文小姐确实勇敢，可单凭此就给她记首功，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这折子若是递到父皇眼跟前，指不定还要嫌我们胡闹呢。”
“殿下说得有理。”苍雪岚绕过桌子，站到九皇子身旁，破天荒地给九皇子捶背捏肩，“所以，下官这不是来求殿下和齐大人了吗？”
“呦，苍将军也会求人呀。”九皇子将额前一缕碎发撩到耳后，“照您的意思，是让本殿下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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