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画皮(1/2)
苍雪岚坐到了桌前，眼睛在陆伯言和齐大人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罗启恒身上，这人脸色难看的不得了，嘴唇紧抿，浓眉倒竖，还在尽量放缓呼吸，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怒火。这三人里，唯一值得苍雪岚忌惮的便是罗启恒。
卫戎收起了剑，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他站到了苍雪岚身后五步外，守住了苍雪岚的后背。
见三人都不开口，苍雪岚笑道：“齐大人怎么在这里？”
“将军是想问我，怎么能跟您一样，在这毒林子里立足吧。”齐大人长叹了口气，道：“其实早在去年，我就发现这常州城中的浑水了。”
“这么早？”
齐大人点头，“您猜猜，我最开始怀疑的是谁？”
“谁？”
齐大人笑了笑，笑中带着些苦涩的意味，“说来也是家丑。我出身穷困，父亲只是个山野郎中，在我刚成年时，就给我说了门亲事，娶的是同村一农户的姑娘，她姓孟叫双儿。我和她自幼一起玩耍，感情甚好，婚后也十分幸福。她嫁给我后，包揽了大小琐事，就为了我可以安心读书。后来我们两人有了一个女儿，一家三口虽然穷苦些，但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唯一的遗憾，就是我屡次科考不中。眼看着女儿渐大，我们却连一份嫁妆都攒不出来，我便和双儿商量，若是那年再考不过，我就不考了，安心在村中当个教书先生。可偏偏我考中了。”
说到这儿，齐大人停了下来，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苍雪岚也不催他，就这么等着。
半晌，齐大人叹道：“我终于进了官场，成了老爷。其实每个人在官场上都有自己立足的本事，像您和陈大人那样的，是天之骄子，一入朝堂就能得到重用，你们是能办实事的人。而我这种人，考了几年才考中，家里没有根基，也没有打通关系的钱，年纪也偏大，为了能熬出头，我不得不阿谀奉承，四处拍马屁拉关系。终于，我的顶头上司看中了我，想把女儿嫁给我。
他的女儿很早就守了寡。寡妇不好再嫁，有地位年纪轻的看不上，而我这样年纪较长，碌碌无为的人，却正好和他们的心意，因为这样的话，他的女儿嫁过来，我不敢给她气受。
上司告诉我，只要我娶了他的女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他可仕途无忧。
我说我已经有妻子了。
他说我们两个那时结婚很仓促，并没有拜堂，只是宴请了邻里，既然如此就不算真正的成亲。他女儿嫁过来是正妻，我的妻子可以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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