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喃从来没有质疑过陈靳言的喜欢。
毕竟少年时分的每一刻深情和相处点滴,都是无法演出来的爱意。
陈靳言那时满心满眼都是她,她一直清楚。
甚至于到现在,她也知道,陈靳言始终喜欢她。
他们曾经那样赤诚热烈地相爱过,又怎么会怀疑彼此的真心。
哪怕是陈靳言离开前夕,编造出的谎言,说出口的狠话,何初喃也只是觉得失望,却从没有相信。
真正的喜欢的演不出来的。
她所否认的,只是她对陈靳言的重要性。
她所失望的,也只是陈靳言望而却步的迟疑。
明明一切都可以由他们一起承受,无论什么,何初喃都会愿意牢牢抓紧陈靳言的手,可是先退缩的人是他,先离开的人也是他。
何初喃已经不想再把当年的事情扯出来,去追问一个对错,她只想要知道一件事情:“陈靳言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苏梦垂着眉眼,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顾成林死了。”
何初喃缓缓蹙眉,顾成林死有余辜,作恶多端,死亡对他来说未尝不是赎罪的最好方式。
“所以呢?”
“喃喃。”
苏梦顿了顿,满是歉意:“抱歉,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这些年和陈靳言聊了太多你,喃喃几乎是我脱口而出的称呼了。”
何初喃缓慢地摇头,声音有些哑:“没关系。”
苏梦轻声叹气:“喃喃,不要把陈靳言预想成那样坚不可摧的存在,顾成林死在和他的争执里,在他眼前坠楼死亡,陈靳言没有看起来那么冷静,从那以后,他开始恐惧高度,这件事情加之他父母的死亡真相,还有挤压太久的情绪,全部累加在一起,陈靳言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崩溃。”
“最后和他一起住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你没有察觉到吗?”
何初喃缓缓抬眸,“什么?”
苏梦接着道:“那段日子,陈靳言整夜失眠,精神崩溃,却依旧不想让你担心,在你面前强撑。”
“离开不是他的能够左右的选择,而是摆在他面前的,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出国是我陪他去的,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国外,陪陈靳言进行了整整七年的心理治疗,整整七年,他才好转些许,第一件事就是回国找你。这么多年,唯一让他坚持下来的动力,还是你。”
骤然逼近的真相抨击着何初喃的理智,她眨着眼,视线散在各个方向,心也被割裂成无数个部分,各自叫嚣着。
何初喃一点点握紧手心,指甲陷进白皙的肉里,刺痛维持着她的清醒,她沙哑开口:“他可以告诉我,或者,或者我也可以陪他去……”
“不,”苏梦缓缓摇头,轻声说:“陈靳言不想耽误你,也不想让你终日陷在担忧里,他想让你活得轻松一些,想让你先过好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为他的事情奔波,失去自我。”
“可是这么多年难道我轻松吗?”
何初喃站起身,强撑的坚强崩塌,眼眶红了一圈,多年的苦楚找到出路,她哽咽着重复:“难道这么多年,我因为他的自我牺牲,感到轻松快乐了吗?”
她抬起手擦拭眼眶,泛红的眼角渗出泪水,“他凭什么替我选,生病又怎么样,我会陪他一起,可他放弃了,一走七年,这么多年,不和我联系,也不告诉我真相,现在回来了,难道我就一定要马上冰释前嫌,和他重新在一起吗?”
“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四处游离,心永远也落不到归处,无论在什么地方,心里总是空荡,总是刻意避开另一个人,明明活着,却总是不开心,每一个我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他一直不在。”
何初喃低下头,声音变轻:“我做不到不去怪他,也做不到不去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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