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太平令第二折下(1/2)
两人离开宴席,沿着曲尺回廊走着,一路上人声渐转稀疏,唯有树荫低垂婆娑,繁花掩映间的亭台楼阁若隐若现,走在其中如临仙境。
又走了不久,回廊转入园中洛水支流的河畔,两人来到了一座临水的凉亭前。
“……羡鱼亭?”风茗抬眼看了看亭上的匾额,念道。
沈砚卿闲然一笑道:“怀秀园引入的这条支流沿岸,唯有这一处亭子远离人烟,最宜观景。”
“只是这幽静之处若是徒然观景……未免也有些无趣了。”风茗稍稍驻足,环视了一番此处的景致,笑道。
“有理,此处杨柳堆烟,看来今日还得借石斐一枝柳条了。”沈砚卿如此说着,纵身一跃折下一枝正迎风舒展着嫩芽的柳枝,“我多少也算是这里的常客,想来他也不会太小气。”
风茗心下略有几分新奇:“先生这是要……折柳为竿?”
“正是。怎么,没试过?”沈砚卿一面低头处理着手中的柳枝,一面含笑问道,“今日不如便来见识一番?”
“风城那边自然不会有柳枝,何况就算是到了洛都……”
不待风茗说完,沈砚卿便将刚刚制成的简易钓竿递给了她:“试试看?”
风茗坐在亭中的美人靠上,将信将疑地接过了钓竿,只觉得竿身软塌塌的,也不知能不能真的钓上鱼来。她随手上了些饵料,而后依着印象之中垂钓者的方法,将钓竿头部甩入水中:“这算是……徒有羡鱼情?”
“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慨?说出去可要让人觉得,是我哪里亏待了些什么。”沈砚卿倚着亭柱,微微牵起嘴角,语调散漫而随意。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风茗却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出他语意之中的玩笑意味,当下便要辩解些什么。
“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沈砚卿轻笑出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此刻略显无措的神情,片刻后方才略微正了正神色,道,“世人羡鱼,不过是羡慕那点所谓的自由罢了,可他们大概不会知道,自由本身也是一个牢笼。”
虽是共事了三年,风茗还是第一次在商会事务以外的话题上见到沈砚卿正色以对的模样,不由得微微怔了怔:“怎么会呢?”
沈砚卿笑了笑,并未正面作答:“风茗,是什么让你觉得不自由呢?”
“……”风茗犹疑了片刻,一时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才几不可查地轻叹了一口气,坦言,“或许是风城的那些内忧外患吧,总让我觉得自己也会变成一个身不由己的牺牲品。”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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