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深夜。
皇城，凤鸾宫。
皇后点燃了三根檀香，奉在了佛龛前，而后恭恭敬敬跪下，手中攥动着佛珠，口中呢喃着佛经。
与她同住的宁纯熙学着她的样子，有模有样地也跪在了佛龛前。
皇后没有理会她，自顾诵佛。只等一刻钟后檀香差不多烧完了，她才起身吩咐婢女们都退下去。
宁纯熙舔着笑脸搀扶着她，“姑母，天色不早了，我伺候您洗漱吧？”
‘啪’
皇后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了宁纯熙的脸上。
宁纯熙僵愣了一瞬，登时跪在地上声音发颤道：“我......姑母息怒，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惹着姑母生气了......”
“本宫笃信佛法，虔心礼佛多年，偏让你破了本宫的功德。”
皇后说这话的语气虽然很平缓，但‘功德’那两个字落音很重，吓得宁纯熙打了个激灵。
“姑母，我......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呵，你不懂？”皇后冷笑一声，俯下身来托起宁纯熙的下巴，“你愿意怎么追男人，愿意对着你的情敌用什么腌臜手段，本宫懒得理会。但你当着本宫的面炸毁了观音像，还险些伤着本宫，这便是作死！”
她用力一把将宁纯熙推倒在地，全然不复往日端庄自持的形象，神色阴戾，“本宫最讨厌被人利用，你的那点小心思，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本宫？”
观音像一事，确实是宁纯熙做的手脚。
但是她撤手撤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有迹可循的线索。
所以她虽然此刻慌乱，但她也明白皇后这么说也是揣测，是在吓唬她。
她根本就没有实际的证据。
这件事如果她承认了，恐怕会有大麻烦，于是她只能装作一脸无辜，哭着对皇后说道：
“姑母！你冤枉我了！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怎么可能......”
“嘘。”皇后将食指轻置于唇间，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徐徐道：“本宫说是你，就是你。你要证据？本宫告诉你，本宫的这双眼就是证据。”
宁纯熙：“姑母，真的不是我......”
“哦？”皇后挑眉看向她，“南宛星是不是个聪明人，你在懋王府住过跟她交过手，你不会不知道。你以为你布局天衣无缝，她无从查证，便拿你无可奈何？可若五日后，她找出证据可以指证你，那又当如何？本宫知道你爹是业城王，但业城王大还是本宫大，你掂量清楚。”
皇后回身落座凤座之上，声音愈发四平八稳，“这件事一旦落实，就不仅仅是你因爱生恨冤枉懋王府，而是你蓄意加害本宫，罪不容诛！到时候别说是你，你的母家，都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牵连。”
宁纯熙这才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