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已经久未心痛过的沈承彧,足足痛了快一个时辰,疼痛感还未消减。
他在练兵场带兵,这种情况下如果再强撑下去,只怕又要从马背上摔下来出尽了洋相。
如此权衡一番,他只有先去找南宛星把她先给哄好。
回到王府的时候,南宛星果然已经出门了。
她应该是去了医圣坊给人问诊,于是沈承彧又一路追去了医圣坊。
与此同时,医圣坊内。
南慕君坐在大厅的地上哭得我见犹怜,不停对来往的人控诉着南宛星:
“大家给我评评理!这世上的就没有这样的道理!南宛星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害死了我母亲,又害得我父亲被流放,如今南府还成了她的地盘,我住在里面日日还要看那些听她话的下人的脸色,他们动辄对我打骂,都是因为受了南宛星的指使!”
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袖子往上撩起来,白皙如藕断的小臂上,点缀了许多青青紫紫的淤痕,像是新添的打伤。
路人不明情况,只听个热闹,又见南慕君哭得实在伤心,所以大多数都在劝她,也有指责南宛星做事过分的。
南宛星在二楼问诊,小蝶见一楼动静闹大了,连忙下楼查看情况。
见是南慕君又开始作妖了,于是也没给她留什么好脸色,旋即吩咐伙计道:“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狗在这里狂吠?快将人拖出去,免得扰着咱们做生意!”
伙计们上前就要对南慕君动手,不过只是抓了一下她的胳膊,她却戏瘾大发,自己结结实实地向后摔去,倒在地上不肯起来,哀嚎个不停:
“哎呦!医圣坊打人了!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来人呐!”
她扯着嗓子叫喊,到底是引来了一众吃瓜群众围观。
本就被热闹的医圣坊这下更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蝶憋红了脸,骂道:“谁打你了?分明是你自己脚下没站稳摔倒的!你别在这儿没脸皮诬陷人!”
动静闹得越来越大,楼上看诊的南宛星听不得聒噪。
她蹙眉对病患说:“您稍等我片刻。”
说罢起身推开门向楼下走去。
她站在二楼的楼梯上,看着瘫坐在地上演戏的南慕君,冷笑道:“你哪儿不舒服?我给你看看?”
南慕君晓得南宛星的厉害。
听她这么一说,害怕她一会儿又用银针来把自己给刺成个箭猪,南慕君登时怂了。
她的身上发生了医学奇迹,前一刻她还瘫在地上起不来,后一刻就一个鹞子翻身,恨不得能在半空中再劈个叉站了起来。
南宛星笑着问她,“你来找我有何事?”
南慕君:“南宛星,我来是问你讨银子的!你既然不认你是南家的女儿,那么你十岁前都是吃南家的住南家的用南家的,这笔银子你得还给我!我知道,你没打算让我继续在南府住下去,那样寄人篱下的日子我也过不得。你把钱给我,我自动消失,咱们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