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着这些冷冰冰的器具,瞳孔里闪过惊恐的光。
“不......我绝不赴死!”李氏松开了南宛星,怔然后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也要一点点地往墙根爬。
仿佛此刻,她就是一只人人喊打的灰耗子,而桌子上放着的,就是能要了她命的耗子药。
南宛星拿起匕首来,指尖在上面轻轻弹了一下,发出清脆的金属响声。
她把玩着匕首,问道:“当年你毒死我母亲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她要不要死?”
“你母亲是狐仙成了精!她老老实实地在府上做牛做马,谁会容不下她?偏她这个贱蹄子,伺候人伺候到了床上去!我如何能容得下她?”
“闭嘴!”南宛星将匕首猛地向李氏丢过去,匕首插入了她的大腿,痛得她惨叫声连连。
她走到她身旁,俯身下去托起她的下巴,逼迫和她和自己对视:“是南怀山酒后乱性,强迫我母亲与他那般!这些事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不毒死南怀山,为什么要害死我母亲!?说话!”
她将李氏的后脑勺用力向墙壁上磕,李氏从未见过她如此狰狞的模样,显然也吓住了。
这时候她不能再强撑着,只能暂时服软。
她抱着南宛星的小腿,哭得泣不成声,“宛星啊!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从前的事都是我的错,可你看在我到底是你嫡母的份上,你就给我一条活路吧!我保证我离开燕京,南府的家产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你......”
“家产?”南宛星冷笑,“你觉得经此一事,你们南府还能有什么家产?是这座宅子吗?”
她左右扫视了一眼,摇了摇头,“怕是要充公了。你的女儿,千金大小姐,衣食住行无不挑剔,又被养成了一个什么都不会只知道梳妆打扮的废物。你不如先想想,南家倒台后,她如何靠自己活下去?”
想起南慕君,李氏哭得更伤心欲绝。
哪有母亲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她求南宛星放过南慕君,南宛星一脚将她踢开,绝情道:“不是我不放过她,是她,是你,是整个南家,自己不肯放过自己,与人无尤!不过我倒可以给你女儿介绍份差事,适合她,就是累点。她那张脸,那副皮囊,倒是能惹男人欢心。把她送去青楼,只怕是客似云来,生意不断呢~”
“你敢!”李氏突然发狂,扯着嗓子大喊,声音似能沁出血来,“你不许动我的女儿!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做人的时候我都不怕你,做鬼了,我会怕吗?”
她拿起毒酒,掰开李氏的嘴,将一壶酒生生灌了下去。
李氏抠着自己的舌根将毒酒吐出来了大半,南宛星看着如同蝼蚁一般苟延残喘的她,微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被毒死的。我只想让你感受一下,我母亲被你毒死之前的那种痛苦。”
她顺手将一枚丹药塞入李氏的口中,这枚丹药可以吊住她的性命,但是毒药的毒性还是会发作,李氏会感受到万蛊噬心的痛,但却不会死。
很快,毒药发作,李氏痛得在地上打滚。
南宛星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出好戏。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李氏已然大汗淋漓,面色煞白,连折腾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知道,自己落在南宛星手中,自己是活不了了。
于是她便虚着声音恳求她,“你既不肯放过我,便给我个痛快吧......”
痛快?
南宛星最不想给李氏的,就是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