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府外,门前已经围了一大批百姓。
他们手里捧着金银,巴巴儿地要给南家送钱,只为求得一两株人参。
掌事家丁命人将他们的钱银一一收下,然后登记在册,道:“得了你们的银子,过两日人参自然会送到你们家中。记录好的人就都散了,别在这儿围着了吧。”
南府收银子如过流水,没一会儿就赚得盆满钵满。
等这些百姓差不多都散去了,南宛星这才走上前。
掌事家丁见了她像是见了瘟神,忙不迭就要关门。
南宛星飞出一根银针刺中他左边大腿的穴位,他登时单膝跪地,痛得龇牙咧嘴。
“大大大小姐饶命!”
“你怕什么?我能吃了你还是怎么着?”
南宛星走到他身旁一把将府门推开,而后才将银针从他穴位上拔了出来,“你主子呢?”
“老爷上朝还没回来,二小姐去了婶母家,夫人在房中听曲。”
“呵,她倒还有兴致。”
南宛星也没有过多的为难他,径直就朝着李氏的房间走去。
在门外她就听见了里面唱戏的声音,唱的是昆曲,也是从前自己母亲最拿手的曲子。
南宛星略微出神,只等里面的唱曲声弱下来,才推门而入。
李氏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见是她来,眼皮不耐烦地抬了抬,“你怎么又来了?”
南宛星兀自落座,冷着声音说道:“活死人毒是我解的,解药是我调配的,我知道它会有什么后遗症。气血虚亏不过是重病过后的幌子,根本就不需要人参滋补,修养两三个月便可自行恢复。城中传着他们被救下了性命之后还得靠人参吊命的说法,是从谁嘴里传出去的,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李氏满脸的恣意,“无论是从谁嘴里传出去的,他们一个敢说,一个敢信,有什么问题?再说了,我南府又没有开张做买卖非要逼着他们买人参。那人参是我自己囤下来,他们上赶着非要从我手里头买走,有钱我为何不赚?”
她身子微微前倾,一双凤眸睨着南宛星,“奇怪了,好端端的你为何会突然管这闲事?可是你也需要这一味药?呵呵,你有话直说。我是你的嫡母,这点面子我还是会给你的。”
她招招手,让张嬷嬷去取了两株百年人参来丢到南宛星面前,“你拿去,就当这是你之前替慕君解毒的酬劳。”
她的语气,像是在施舍。
堂堂懋王府的王妃,会买不起人参?
李氏以为南宛星是故意来找她麻烦,因此对她也没什么好态度。
可料不到南宛星只是板着脸问了这一句话,之后就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收下人参后和颜悦色地笑着说:“这人参我且收下,但我今日来,并不是来找南府麻烦的。你压了那么多人参在手上,我看每日来找你买参的不过也就七八十号人,你这些人参得卖到什么时候去才能卖完?”
她挑眉,继续道:“之所以城西有许多人不来找你买,原因有两个。第一,是你卖的人参价格太高,不是富贵人家,穷人就是砸锅卖铁的,也不一定能买得起一株;第二,是你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替你发声。你想想看,你找的那些郎中能有多少话语权?他们的话又有几个人能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