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太子正躺在自己寝殿的床上装病。
皇后身边的人来东宫通风报信,说今日她会极力劝皇帝派太医来东宫给他诊治,太医是她提前打好招呼的,太子只需要装病,太医就会把他的病情夸大其词,描述得十分夸张,想要以此博取皇帝的同情,看能不能将他的禁足给撤了。
太子本就是个好动之人,让他瘫在床上天天一动不动的,自是比坐牢还难受。
他好几次下床准备去庭院里溜达两圈,但都被下人给拦住,“太子殿下您就忍忍吧,那太医来了若是见您好端端的在庭院里溜达着,可指不定回宫会跟皇上说些什么。”
无奈之下,太子只能折返回寝殿,坐在暖座上吃起了瓜果糕点。
三盘子糕点下肚,果皮丢了满桌子,门外家丁吹了两声口哨作暗号告诉他人来了,于是他立马擦擦嘴躺在床上,开始无病呻吟起来。
不一会儿,寝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太子口中的哀嚎声又做作了一些,“哎呦,难受死孤了......”
“二哥觉得哪儿不舒坦?”
一阵清冷的声音砸入他的耳畔,他一个激灵,下意识朝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
沈承彧与南宛星含笑向他走了,太子神色登时沉了下来,“是你们?”
他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你们来干什么?”
南宛星笑,“太子被禁足,我们当然是来看太子笑话的呀~”
“你......”
“我开个玩笑,太子难道也要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她走到太子床边,声音温柔道:“听说太子殿下你病着,皇上和皇后担心你身子,特意让我来给你看病。”
太子:“你?你又不是太医,你凭什么给孤看病?”
沈承彧肃声道:“燕京无人不知,懋王妃的医术便是整个太医院加起来也难抵其一二。她肯为二哥你治病,是你的福气。”
“孤不需要!来福,把他们赶出去!”
太子一声令下,旋即有几名家丁冲了进来,摩拳擦掌地就要对他们动手。
沈承彧侧目横了他们一眼,淡定道:“本王和王妃是奉了皇上和皇后之令来给太子看诊,谁敢阻拦,便是抗旨不尊。违抗圣旨者,诛之。”
他的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握了握,吓得家丁连连后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怕他做什么?出了什么事有孤担待着!”
太子将被衾掀开,从床上下来,愤然道:“东宫是孤的地盘,懋王难不成还想在孤的地盘上撒野?”
“你快躺下吧。”南宛星用力推了太子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今儿这病我必须得给你看好了。你不要命,但我得要。这差事是皇上交给我的,我办不好皇上肯定要罚我。为了你的事再连累了我和王爷,不值当。”
太子吃了哑巴亏,躺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是在装病,让南宛星一把脉就会露馅。
要是南宛星将这件事告诉了皇上,皇上知道他是在装病博取同情,就更不会给他解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