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的感冒发烧,人畜不共患,用动物试药也试不出什么效果来。
但是用毒不同。
说到底毒理都是相通的,如果动物中了毒可以用某种方式将毒化解,那么这法子用在人身上,大抵能成。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揣测,南宛星回到城西吩咐陌离,“吩咐你手底下的人帮我做件事。”
陌离:“不知王妃所为何事?”
南宛星:“抓老鼠。”
陌离:“......”
对于她荒诞的要求,陌离内心一万个拒绝。
让懋王府的府卫军在这节骨眼上去抓老鼠,传出去了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但沈承彧千叮万嘱,让他护好南宛星,并事事都听她的意思。
无奈之下,他只能让府卫们一个个穿行在燕京的黑暗巷道中,抓老鼠。
抓来的老鼠三只分在一个笼子里,然后将十几个笼子放在一间昏暗潮湿的房间里。
接下来的步骤,就是要让它们感染上活死人毒。
那些从发病病患身上取下来的血肉,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南宛星先是命人将那些血肉放在鼠笼中,供他们吃食。
因为老鼠的体型很小,而直接吞噬被染了毒的肉会加速它感染的症状,所以它们的病程与人相比,要短许多。
过了一晚上,这些老鼠就出现了轻微的症候,开始不饮不食。到第二天的午后,它们又重新恢复了精神,神采奕奕。
以此来推算,这些老鼠下次彻底发病,应该是在两天左右的时间。
试验现在就可以开始进行了。
南宛星找来了十数种几乎都列明了无药可解的毒药,把它们分别用在每一组放在不同笼子里的老鼠身上。
紧接着就是再等上一夜,第二天来看这些老鼠的情况就行了。
南宛星折返回府去看望沈承彧的情况。
说实在话,他不算是个听话的病人。
别的病人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在被南宛星施针后都谨遵医嘱,能不走动就不走动。
但沈承彧却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不但出入自如,更还要去宫里上朝,对外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南宛星给他把脉的时候,发现他体内的毒物已经有扩散开的迹象,而他的脉搏也十分虚弱,表面看上去的一切无常,其实都是他强撑出来的。
南宛星的脸色冷了又冷,没好气地说道:“我与你说的话你是半句都没听进去?我且问你,你这般进进出出导致毒物随着血脉运行,若是等不到我寻出解药那日就毒发了怎么办?你是要我亲手把银针也刺入你的太阳穴去,送你一程吗?”
沈承彧丝毫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道:“本王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懋王府,你不知道吗?若本王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那些将本王视作眼中钉的人,就会想尽办法将整个懋王府都立于危墙之下。”
南宛星不解道:“再险能有多险?能有你每日不要命的奔波凶险?”
“傻子。”沈承彧无奈摇头,“你以为本王如此做,是要保全谁?本王是可以安心躺在府上等你医治,还可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父皇,父皇定会让宫中的太医都围在府上力保本王安全。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