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严重的程度,远远超出了南宛星的预料。
她先是动作十分小心地将破损的衣服从伤口上分离开,然后对沈承彧说:“把衣裳脱了。”
沈承彧蹙眉,“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把衣裳脱了!”南宛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上手开始扒拉他的领口。
沈承彧也算配合,很快就将上衣褪下,露出他精壮的上半身。
南宛星小心翼翼地开始给他处理伤口,“被咬痕接触过的皮肉得用刀割去,王爷可能忍受?”
刀伤剑伤他受过不少,这样程度的疼痛他还是可以忍受的。
他点点头,接过南宛星递给他的帕子衔在口中,用眼神向她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南宛星取过小刀,将它在火上淬了一遍,然后又取来白酒将剑刃擦拭干净。
沈承彧受伤的地方在右侧的大臂,这个地方血流十分的丰富,如果不小心没有处理好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伤口恶化,失血过多止不住。
于是她便用布条将他的伤口上方用力扎住止血,“我开始了。”
她用的这把匕首,是专门给人开刀取病灶的,所以刀刃比寻常的匕首要锋利数倍。
面对这样血肉模糊的场面,南宛星司空见惯,不慌不忙将已经烂掉的肉割下来,然后清理着沈承彧的伤口。
整个过程中,他几乎没有感受到什么疼痛感。
或许这就是南宛星的医术可以在燕京名声大噪的原因之一吧。
等伤口彻底清理好,才是走过了第一道坎。
不出预料,接下来的几天,沈承彧会开始伤寒发热,然后状态转好,最终知道发病。
“刚才外面那些人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体内被染上了一样的毒,若是不及时救治,你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沈承彧的表情看不见丝毫的慌乱,淡定得仿佛被活死人咬了的并不是他。
他随手取过放在一旁的清酒,满饮了一口,扬手擦去唇边的酒渍,淡淡地道:“本王相信,你会有办法。”
“我?”南宛星哭笑不得,“我若是有办法,刚才外面的那些人就不会死了。”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沈承彧慵懒地靠在暖座上,阳光透过菱窗缓缓洒入房中,铺洒在他沟壑般的腹肌上,“要你陪着本王一起赴黄泉,是本王的荣幸。”
南宛星:“??!!”
他不说,自己都已经忘了自己现在懋王妃的身份了。
如果沈承彧死了,那自己岂不是得跟着一起遭殃?
她才不要去陪葬!
看着沈承彧那一脸戏谑的表情,南宛星就觉得心里有气。
与此同时,熟悉的心脏压迫感突然来袭,彻底粉碎了沈承彧脸上的笑意。
糟糕!护心符在衣裳里,没了护心符,这疯女人只要生气他就得遭殃!
他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沉声道:“本王不与你开玩笑。若这病当真无药可医,你即刻就走。走得越远越好,莫要被本王牵连。”
南宛星:“???”
他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子?
沈承彧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上衣拿过来缓缓穿上,“所以,我最终也会变成外面那些人那样,失去理智,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