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彧快步上前,叫住南宛星。
南宛星回头见是他,眼底多少有些疑惑,“王爷?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练兵场带兵?怎么......”
“你不是说今天会乖乖留在府上,不乱跑吗?”沈承彧强压着心痛感,还不敢对南宛星说重话。
他堂堂启朝杀神!皇家亲王!受千人礼拜、万人敬仰!
他这辈子,还从没有这么憋屈过的时候!
南宛星:“我在王府闲着没事,就去医圣坊看看。下个月医圣坊要新开门店,我肯定是日日都要去接诊的。”
她话至此,突然顿住,上下打量了沈承彧一番后,蹙眉问道:“王爷为何总是想把我关在王府里?”
心痛感仍未减弱,此刻她问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要如何赶紧让她把心底的那口恶气撒掉。
“方才见你好像有气,怎么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南宛星更气了:“不就是因为西市那家卖枕被垫的黑心老板!东厢房的枕头是素锦鹅羽的,睡起来是软和,但是宸妃娘娘每日几乎都在床上躺着,睡太软的枕头对她的颈椎不好。于是我就想买一个青玉枕头给她替换着用。”
“掌事告诉我,他妻子前几日才在西市那家买了一个,二十两的价格物美价廉。我寻去后,他认出了我是谁,张口就问我要二十五两。我与他讨价,他却还说我堂堂懋王妃,二十五两的银子都掏不起......”
“停!”沈承彧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她要是再说,自己恐怕今天就得因为心痛而英年早逝。
他牵起南宛星的手,径直向西市走去。
南宛星:“王爷要做什么?”
沈承彧声音低沉,眼神里裹着杀意,“拆了他的铺子,替你出气!”
南宛星:“???”
“不、不必了吧......我刚才临走的时候已经给他下了泻药,他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蹲着放鞭炮呢。”
“怎么不必?”沈承彧根本就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反而走得更快,“他得罪你,就是得罪本王。本王必要烧了他的店铺,再砍他一双手,若还不行,大不了一刀抹了脖,直到你解气了才行!”
“啊??”南宛星死死地拽着沈承彧的胳膊拦住他,“他就是乱要价而已,总罪不至死......”
燕京律法严明,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
沈承彧要是真当街打死了那掌柜的,只怕日后还有的麻烦。
沈承彧驻足,定睛看向南宛星,“那你还气不气?”
南宛星连连摆手:“不气了不气了!”
沈承彧这才松开南宛星的手,又恢复了一副冷峻模样,“不气了就回府!”
他仿佛在因为什么事生气,前一刻还对南宛星关怀备至,下一刻就恨不得与她是陌生人。
南宛星看着他负气而去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
这男人,八成是脑子有病!
殊不知在沈承彧眼中,她才是那个脑子有大病的人!!
入夜,在王府一同用晚膳的时候,南宛星对沈承彧说:“我把医圣坊旁边的医馆也买下了,下个月初一开张。我提前跟你知会一声,到时候我日日都要去医圣坊问诊,你可别再拦着我了。”
沈承彧撂下碗筷,表情明显不豫,“你缺钱吗?为什么非要出去抛头露面?”
南宛星连他正眼都没看一眼,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医圣坊是我一手创办,它对我来说就是我的家。我回我自己家,算什么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