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宴,有人在御前下毒,这可不是小事。
都太监口中高呼‘护驾’,门外守着的御林军一窝蜂涌了进来。
皇帝从龙座上站起身来,探首看着堂下的情况,“怎么回事?”
皇后焦急到双手不由攥紧,连声道:“快!快把王妃抬到偏殿去,让太医帮忙诊治!”
沈承彧将南宛星打横抱起,快步向偏殿赶去。
在与太子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稍作停留,声音发狠道:“本王的王妃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王绝不放过你!”
在场所有人看向太子的眼神都充满了怀疑。
太子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登时醉意尽散。
他高声道:“你们这般看着孤做什么?不是孤给她下的毒!”
他回首,冲高台之上的帝后拱手一揖,“父皇,母后!儿臣和懋王妃无冤无仇,无端端的怎会下毒毒害她?”
与沈承彧关系亲昵的五皇子靖王,冷嗤发声,“你那酒也不是给懋王妃敬的!要不是王妃关心三哥伤势,替他喝下了那杯酒,只怕现在中毒的就会是三哥了!”
“一派胡言!”太子厉声反驳,“孤为何要给他下毒?况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父皇和母后的面?”
“都别吵了!”皇帝肃声道:“让尝膳的内监去验一验承彧桌子上那些吃食,看懋王妃是否是中毒,而毒,又从何来。”
这些菜式在上桌前,尝膳的内监都已经验过。
如今再验,不过是走个过场。
所有的菜式都没有问题,只在南宛星最后喝酒的那个杯盏里,验出了毒物的残存。
皇帝勃然大怒,手掌用力拍案,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众皇子公主齐齐跪地,“父皇息怒。”
他指着太子,怒不可遏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子面色煞白,声音发颤,“父皇,真的不是儿臣!儿臣冤枉!儿臣怎么会做出毒害手足之事?难道在父皇心中,儿臣竟这般不堪?”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掐着自己的大腿,逼出了泪来,“即便父皇当真这样看待儿臣,就算儿臣真的要给三弟投毒,儿臣也不会傻到挑今日除夕夜宴,众人都在的时候下手!”
“试问这样愚蠢的法子,有谁会用?”
皇后也道:“皇上,这事儿是蹊跷。佩勋虽然和承彧时常有口角,但他们到底是亲兄弟,臣妾觉得佩勋不至于做这样的事。”
没有人会蠢到这样明目张胆地给人下毒。
这不合理的一点,成为了太子洗脱嫌疑的关键。
正在这时,沈承彧带了一名太医从偏殿折返回来。
皇帝关切问道:“王妃情况如何?”
太医:“已经给王妃开了催吐的药,幸而王妃中毒不深,仔细修养上一个月,应该可以恢复。”
皇后长舒一口气,“人没事就好。”
太子听见南宛星没事,脸上慌乱之色顿失,且用十分轻蔑的眼神瞥了沈承彧一眼。
沈承彧径直向他走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猛的一记重拳挥舞在了他那副欠打的嘴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