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同来的官员,很多都是依附于太子一党,自然也要替陈公公兜着。
“王妃这话严重了,陈公公也是无心之失,罪不至死。”
“是啊,今儿个大喜的日子。碎碎平安,也是极好的兆头。”
或许是因为这些官员七嘴八舌的帮衬,反倒给了陈公公几分底气。
前一刻还神色慌张的他,忽而脸色一定,用尖细的嗓音说道:“奴才无心之失,王妃就要砍了奴才的脑袋?”
他双手抱拳,高举过头顶对天一揖,“奴才是东宫的掌事太监,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
“懋王尚且都要给太子殿下几分薄面,王妃一定要和奴才过不去吗?”
南宛星正要说话,忽然觉得身边传来了阵阵寒意。
她目光一侧,看见沈承彧那本就冷傲的面容,此刻更像是被覆了一层数九冰霜,眉宇间满溢的煞气令人不敢直视。
他觑着陈公公,不怒自威,“你在用太子来压本王?”
陈公公显然也被沈承彧无形的气场给镇住了,他愣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
“本王不受任何人威胁。”
沈承彧截断了陈公公的话,而后敞袖一挥,吩咐下人,“将他拖出去杖责三十,再连同被他摔碎的这一地玉碎一同送回东宫去。”
陌离领命,旋即带着几名侍卫上前,架着陈公公将他拖着往门外拉。
陈公公也料不到沈承彧会真的罚他,见求饶没用,索性开始叫嚣起来:
“杂家可是太子殿下的心腹!没有太子和皇上的令,谁都动不了杂家!把手撒开!小心杂家要你们好看!”
‘嘭’
陌离一拳头砸在陈公公的面中,打得他鼻血直流,哀嚎不已。
“王爷沙场杀敌无数,还动不得你一个阉人?再敢乱吠,老子敲掉你的牙!”
沈承彧没有再理会他,只吩咐礼乐师继续奏乐。
燕京风俗,夫妻对拜天地后,新郎官要去前庭宴宾,而新娘子则要回到喜房里候着新郎官。
喜娘迎着南宛星回了喜房,于这喜房内举目四望,南宛星连一个能吃的东西都没见着。
她折腾了一天,一口饭也没吃上,于是吩咐喜娘,“去拿些吃的来。”
喜娘却道:“王妃忍一忍。皇家的规矩,成婚当日未与王爷欢喜前,王妃是不能进食的。”
“主要是怕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影响受孕。”
她说着,又拉着南宛星往床前走,“趁着这功夫,老身教您些姿势,用这些姿势和王爷欢喜的时候,能大大增加王妃受孕的几率!”
南宛星和沈承彧本来就是协议成婚,假夫妻欢什么喜?受什么孕?
她一把甩开了喜娘的手,表情明显的不耐烦,“大喜的日子,凭什么他吃香喝辣,我却要留在这儿学着如何伺候他?”
宴客厅里的酒肉香味顺着门窗的缝隙飘进来,委屈什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南宛星不顾喜娘的阻拦,径直朝宴客厅走去。
此刻,宴客厅内,各路达官贵人正在一一向沈承彧敬酒恭贺他新喜。
南慕君也端起酒杯走到了沈承彧身边,“王爷,恭喜你。”
她的声音很弱,充斥着委屈。
再看她的表情,微微抿唇,垂眉低眸,端的是一副伤心模样。
“若非阴差阳错事,今日嫁给王爷的本该是我......”
她鼻腔吸了吸,啜泣着叹了口气:“罢了,只当是我与王爷有缘无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