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角眉梢满是震惊。
他没有料到沈承彧会明着回呛他。
而他以皇上圣旨为由,更是不给太子丝毫反驳的机会。
他甚至连动怒都不能。
“孤是关心你,你却不识好歹?”
沈承彧冷冷地扫他一眼,“本王还有事,太子殿下若是说完了该说的话,便请回吧。”
他敞袖抬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向着门外。
“好!很好!”太子负气起身,径直向门外走去,“那孤便等你大婚那日,再来好好‘恭喜’你!”
太子一把将殿门拉开,险些与站在门外的南宛星撞个满怀。
他瞥了南宛星一眼,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意,连招呼都没跟她打便与她擦身而过。
沈承彧看得清清楚楚,在太子与南宛星擦身的一瞬,她做了一个抬手的动作。
等太子走远些后,他问南宛星,“看好了?”
“嗯。”南宛星点头应下,“北面那间屋子就挺好。”
“至于你花圃里的那些花,陌离说有些是宸妃娘娘亲手所种,对你来说意义重大,我便不折腾了。”
南宛星之所以会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一方面是因为刚才太子嘲讽她的时候,沈承彧替她说了话。
另一方面,是因为方才从陌离口中得知了沈承彧的身世。
他的生母宸妃得了一种很罕见的怪病。
三年前突然毫无征兆地陷入昏厥,一睡不醒,成了个活死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场变故,如今的皇后之位本该是她的,而沈承彧也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
沈承彧极为孝顺,即便他已经封王不能日日入后宫。
但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入宫去亲自照顾自己的母妃
一个孝顺的人,心眼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你给他下了毒?”
沈承彧一句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南宛星直言不讳:
“谈不上下毒。他嘴上不讨好,只是给他些应有的教训,让他当上几天哑巴,日后也就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
沈承彧眸色清冷打量着她,这样的目光让她觉得有些不适。
“王爷是怕他回头找事?不会。我下的毒,他根本就查不到毒从何来。”
沈承彧:“并无不妥,对他,不必手下留情。”
他缓一缓,又问:“三日后是大婚日,到时要迎亲的花轿去何处接你?”
“自然是南府。我是南家的女儿,出嫁这样的大事,当然要风风光光的从南家嫁出去。”
“哦?”沈承彧眉尾一挑,“本王还以为你与母家关系不睦,不愿从母家出嫁。”
南宛星恣意而笑,“再不睦,他南府要嫁我出阁,该给的嫁妆一个子也少不得。”
“且从来都是他们见到我了会心里不舒坦。他们不舒坦,我便舒坦了。”
沈承彧:“无论你从何处出嫁,有无陪嫁,都不紧要。”
“虽然你我婚事是假,但总归也是喜事。大喜的日子,本王也不希望你受不必要的气。”
南宛星浅浅笑了笑,没有接沈承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