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是自家姐妹,便不要这般见外。”秦不晚笑着在她手背上拍抚安慰,“把眼泪擦干净吧,若不然妹妹待会儿出去叫人瞧见,还当是我欺负了你呢。”
“姐姐说的是,是弱芸失态了。”秦弱芸脸颊羞愧一红,又郑重其事地朝着秦不晚福了福身子,才说道,“那妹妹就不打扰大姐姐了,明日晌午后再来叨扰大姐姐一同出府。”
秦不晚点点头,让谷朵送她出去。
那柳枝一样纤细柔软的身影走远,秦不晚坐在坐榻上朝那背影看了会儿,一手撑着头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奴婢瞧着这三小姐也是怪可怜的。亲娘没了,又要和柳氏她们住在一块,成日受二小姐的脾气,看三小姐这般柔柔弱弱的样子,倒叫人心疼。”怀琇收去桌案上放凉的茶,有些絮叨地叹气念道。
秦不晚似乎没有听见怀琇的话,静默了一会儿却是问道:“怀琇,你在侯府这些年,可有听过墨姨娘唱戏?”
“未曾呢,墨姨娘心气高,虽说从前是个名角儿,但伶人是贱籍,比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还要低一等。她也忌讳别人拿这个说事儿,断不会在府中开嗓的。小姐怎么好好问起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秦不晚耸肩,从坐榻上跳下来,“我有些饿了,去让小厨房做些点心吧。”
怀琇点点头便下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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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过后,秦弱芸果然准时出现在东院。她今日依旧是一身白衫,但发髻上别了一朵白梅,梅香清雅伊人丽影相得益彰。
秦弱芸到的时候秦不晚刚用完午膳,搓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坐在廊下的吊椅上晒太阳。院子里光线充足,吊椅上印着斑驳的光影,风一吹光影浮动间波光粼粼。
她晃荡着吊椅双腿悠哉摆动,秦弱芸领着荷香一福身:“大姐姐安好。”
“三妹来得真准时。”秦不晚笑眯眯地朝着她招手,“此时日光正好,先在院中坐坐暖和一阵。”
秦弱芸有些为难地说道:“大姐姐,咱们还是早些出发吧,那百卉楼是京都最有名的戏园子,怕是去晚了,班子里的老师傅不得空,那咱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秦不晚晃荡着双腿,又取了一旁桌案上消食的红果茶咕咚咽了几口,擦擦嘴道:“那也罢,现下便动身吧。”
秦弱芸松了口气,乖顺地在旁等着怀琇给秦不晚披上红狐氅衣,姐妹二人与金管家知会一声,便带着各自的婢女坐上马车往百卉楼去了。
说起来秦不晚从穿越到现在也出门了几次,但大多是去赴宴,路上紧赶慢赶,也没得心思留意风景。而现下时间充裕,秦不晚很有兴致地打起帘子趴在马车窗口望看街景。
见街道上人来人往,商旅繁华,兜售的小贩、走街串巷的孩童、背囊行走的书生,偶有欢呼喝彩声处便是江湖人在卖艺奇巧,好不热闹。
“都说艺术源于生活,这京都的繁华热闹倒是比电视剧里演的还要更胜三分。”她托腮自语着。
秦弱芸拘谨地坐在她对面,许是有意想要和长姐亲近,抿着唇搭话:“大姐姐,弱芸有好久没有出过门了,这次多亏了大姐姐帮忙,我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