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衍神色不变，身上的气势却是十分骇人。
“现在轮不到你们跟我们谈条件，阿九，报警，就说要举报当年的人口拐卖。”
阿九连忙拿出手机，眼疾手快按下了“110”，正准备拨通，钟其却拉着温小霞直接跪了下来！
钟其喊道：“我说，我们什么都说，先别报警，如果报警的话，我们就没有活路了！”
闻言，顾庭衍淡淡扫了阿九一眼，后者立马放下手机，退到了一边。
看到阿九的动作，钟其浑身上下像是泄力了一般，喃喃道：“十八年前我们的生活条件没有这么好，住在村里，每天连吃饭都是问题，意外怀孕之后，小霞原本想要去打掉，却被我妈阻止了……”
“我妈说小霞怀的肯定是一个大胖小子，是我们钟家的长孙，不能打掉，让我们硬着头皮生下来。”
“我们没有办法，只好一边去京都打工，一边养胎。”
“当年小霞在京都的医院找到了一个护工的工作，每天都帮病人擦屎擦尿，赚的都是辛苦钱，但是勉强能维持生活，我就一直在工地上搬砖，后来小霞生产的时候，我们想要回村里，那天晚上却被人打了劫，这段时间攒下来的钱全部都被抢了，可以说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说到这里，温小霞眼眶通红，还是忍不住扑进了钟其怀里，痛哭出声。
钟其无奈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开口。
“当时的烟烟才刚出生十五天，小小一团，还在喝奶粉，我们本来是想着回镇上消费会低一点，没想到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后来小霞从之前的同事打听到，司家有一位夫人准备生产，排场很大，而且很注重自己的孩子。”
“小霞当时跟我一说，我就动了心思，我想着，如果我的女儿也能成为有钱人家的小孩，是不是人生都会变得不同？所以当时，我给我的表姐介绍了这个工作，让她去医院里给人家做护工，顺便帮我打听这件事情。”
钟其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眼神都有些缥缈。
可姜瑶的手却不由自主握了起来，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察觉到姜瑶的情绪，顾庭衍无声叹了一口气，想要安慰她，却又怕动作太过亲密引得她反感。
因此，顾庭衍把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姜瑶的腿上，也盖住了她的手。
姜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下一秒便看到顾庭衍隔着衣服，缓缓握住了她的手，“别怕，我在这里。”
低沉的声音令人心安，几乎是一瞬间，姜瑶便明白过来顾庭衍这么做的用意，嘴角忍不住翘了翘，继续听着钟其的话。
“当年司夫人要生产的事情几乎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所以我们要打听出来也不难，刚好司夫人生产那一天，医院来了很多急救的病患，人多眼杂，我就趁着这个机会……”
“把那刚出生的女婴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