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入宫之后，这张顶着林若云模样的人皮面具便一直焊在沈溪脸上，为了确保不会出纰漏，她几乎没有摘下过。
以至于掩藏在面具之后属于她自己的面容由于太久不见天日较之平时还要冷白一些。
萧千聿打量了一瞬，满意的点点头，“还是这副模样看上去更顺眼些。”
沈溪抬手抹了把脸，坐到麻将桌前，但萧千聿现在似乎对于麻将没了什么兴趣，他问沈溪，“你既然不是林若云，那你说的那个梦便也不是真的了？”
这种事情要如何解释呢，难不成告诉他自己来自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未来？
不知道萧千聿会不会把她当成怪力乱神的骗子直接丢出去。
保险起见，沈溪反问他，“殿下之所以会这么问我，想必你身边也有过这样的人吧，毕竟您那日吹的那首曲子，可不像是这里东西。”
萧千聿坐下，并没有对她解释的想法，只继续问她，但语气之中却不难听出带了些迷茫，“你梦里的那个地方，有多好？”
这话实在是问到了沈溪，她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太好说，那是一个等级没那么森严的地方，当然会有不公发生，但正常情况下，每个人都可以在属于自己的圈子里生活的很好，在那里人命关天，不管是富商还是平民。”
萧千聿若有所思的撑着下巴，“继续。”
“更重要的是打发时间的东西很多，你觉得麻将有趣吗？”
萧千聿点头，“尚可。”
口是心非，要真的只是尚可，他怎会还特地让人去打一副金的出来？
“在我们那里，还有很多比麻将要更有趣很多的东西。”
眼看着萧千聿眼睛一亮，沈溪连忙道：“不过我可做不出来。”
萧千聿兴致缺缺，不太高兴得睨着她，“蠢钝。”
“……”
沈溪直接当作什么都没听见，不跟他计较。
她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萧千聿似乎有些出神，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你会想要回去吗？”
他当然没有蠢到相信沈溪所说的这一切只是个梦，若是个梦，怎会将细节记得如此清楚，说起来时眼中满是向往和怀念。
若是放在从前，他或许会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满口谎话没一句可信的，但这些年在他了解到不少当年住在这个宫殿之中的那个人的事情之后，对于这些荒谬的言论似乎也能够接受一些了。
他唯一不能接受的，大抵是从始至终从没有人在意过他，爱过他吧。
包括那个人。
沈溪的眼神也黯淡了一些，摇摇头，“应该是回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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