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从小看着舒家人欺负舒心，知道她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一颗心早就偏向舒心。
所以，即便舒心在知道姜氏中风偏瘫以后，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李大夫也只是更加心疼这个姑娘。
瞪她那一眼，主要是提醒舒心，这里还有其他人，不管心里怎么想的，有些情绪还是不宜外露，否则只会给自己惹来许多麻烦。
“李大夫，那我娘还能好吗？”
舒明对自家娘亲还是有感情的，因着舒俊‘有出息’，这些年二房是过的嘴滋润的。
要是没了姜氏压在上面，三兄弟之间的平衡很快就会打破。
李大夫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并未隐瞒。
“自古以来中风者就少有痊愈的，如果你们能精心伺候着，或许还有希望。”
能够中风痊愈的老人，膝下绝对有孝顺的子女，旁的不说，日复一日的伺候一个动不了的病人吃喝拉撒，还要时常帮病人翻身，按摩身子，不是足够孝顺的子孙都坚持不下去。
以舒家这一家人的性子，李大夫知道，姜氏不可能再有好起来的机会，只能是活一天算一天。
“多谢李大夫，不知道我三婶现在怎么样了？”
舒心主动迎上前，帮李大夫收拾东西。
“哎！那孩子已经没了，是个男孩，可惜了。”
七个月的孩子，就算能生下来，以普通百姓的条件，那孩子也是活不了的，小姜氏的孩子连生下来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胎死腹中。
或许这就是舒家人的报应吧？
姜氏听说没掉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大孙子，一双浑浊的眼睛肿很快就溢满了泪水，心里也怨恨上了自家那个侄女。
既然三房的银子都在，为什么要那么贪心，白白给人骗了银子，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可她现在连自保都做不到，歪着的嘴巴控制不住往外留着口水，滴滴答答的流到衣服上，别提有多恶心了。
舒明看见了，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半点为自家老娘擦拭的想法都没有。
“辛苦李大夫专门跑着一趟了，您还要回去照看三婶吧？爹，娘，快把诊费拿给李大夫呀？”
人家大夫连药箱都收拾好准备走了，舒明和秦氏两个人还在装傻，就是不想拿钱。
占便宜竟然占到李大夫身上，众人对他们更加嫌弃了。
舒明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拿出一些铜板，抠抠搜搜的不愿意递给李大夫。
“这点铜板可不够。”
李大夫还不知道舒家的银子都已经被人搜刮走了，还因为是他们抠搜的脑病犯了，故意不想给银子。
给舒心那丫头看病，他们不舍得给，给姜氏看病，他们还舍不得给。
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吗？
难怪舒心那丫头赚点银子都要背着舒家人，叫他们知道，那丫头手里一点银子都别想留住。
“怎么会不够！这里可是有十几个铜板呢！”
秦氏顿时就不乐意了，舒家现在吃饭都成问题，还要伺候姜氏这个中风的老婆子，她都能想象到以后的日子有多昏暗。
没想到，向来好说话的李大夫也对他们狮子大开口，这不是欺负人吗？
“小姜氏的诊费，药费还没给呢，老夫的药也是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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