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烛光映着风琪的脸，明眸皓齿，在烛光下愈加动人。
楼羽很是惊讶风琪这般敞亮地同他说话，却也无法摸清楚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便一直淡淡笑着，回答也是滴水不漏。
“王妃说得极是，既然王妃能悟到这一点，自然也能明白本王的苦心。”
“苦心？”风琪不解。
“本王功勋卓著，难免遭人妒忌，在这朝中散布关乎本王的谣言。正所谓三人成虎，本王不想与皇上生了嫌隙，做点功夫堵了那世人的嘴，也平了皇上心中的猜疑，又有何不可？”
风琪看着楼羽，他神情镇定，目光灼灼，似乎不像在说谎。
风琪并不甘心，又道：“王爷觉得琪儿嫁给王爷是皇上指婚，所以不敢在琪儿面前说实话，对不对？”
“实话？”楼羽的目光多了一份凌厉，“何为实话？难道王妃有心让谣言成真，逼迫本王谋逆不成？”
风琪见楼羽的脸色渐渐冷漠，不敢多言，只得悻悻地应道：“王爷说笑了，琪儿怎会有如此大逆不道之心，只是……”
楼羽饶有兴致地用目光回应风琪。
“只是琪儿想告诉王爷，无论琪儿是何身份，既然嫁给了王爷，便会处处以陵王妃的身份自处。琪儿把王爷视作唯一的依靠，所以也希望王爷明白，琪儿并不是你的敌人，而是可以并肩作战的妻子。”
“王妃说笑了，与王妃同理，本王既然娶了你，便也把你当做最亲密的枕边人了。”楼羽含笑应道。
风琪看出了楼羽笑容里的伪装，这并不是真心相待的模样。但她也知道，即便她的话说得隐晦，楼羽也能听懂其中的意味，只是此时此景楼羽并不能完全信任她，才会这般回应。
想到这里，风琪叹了一口气，起身说道：“也罢，来日方长，王爷总会看到琪儿的真心的。”
楼羽颔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琪儿累了，先回房休息了。”风琪微微福身，行了个礼，便离开了厅堂。
碧儿在厅外等候，见着风琪出来，便快步迎了上去。
风琪给了碧儿一个眼色，碧儿会意地点点头，侍候着风琪消失在了长廊之中。
二人去到的是大将军府的东院，此刻夜深人静，风琪又熟悉路径，自然很是顺利地进了院子。
东院曾是大将军的嫡子慕容辛的住所，也是慕容莺从小与兄长共同长大的地方，曾经欢歌笑语，如今却成了一处荒置的院落，里边树木萋萋，杂草丛生，实在荒凉。
“你可见过杳杳了？”风琪问道。
她站在主殿外的桃树下，那里是一张石桌，旁边的四只石凳饱经风霜，其中有一只凳面已裂开。
碧儿点点头：“她一直守在将军府，今日见奴婢陪您一起过来，心中自是疑惑，趁乱便将奴婢叫走了。”
说着，碧儿仔细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又道：“奴婢与她约的子时，便是在这桃树下相见。”
碧儿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便在风琪眼前闪过，如此矫健的身手，自然是杳杳无疑。
“你来了。”风琪说道。
杳杳身着夜行衣，头发一如往常般被束起，整个人看上去英姿卓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