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用过晚膳,风琪便吩咐着碧儿整理出了一间房间,晚上准备留宿大将军府。齐瑶花虽然不欢迎风琪,却碍于她的身份,不得不假作欢喜地应允。
已近子时,整个大将军府处在一片宁静之中,楼郕还在替慕容灏诊治,齐瑶花等人都在偏厅等候着。
“王爷王妃,这夜深了,要不先去歇息……”齐瑶花试探性地说道。
“你若是想睡便去,何必惺惺作态。”风琪冷不防地回了一句。
齐瑶花领了个没趣,慕容嫣和慕容钧的脸色霎时一变,看向风琪的目光多了几分狠厉。
楼羽轻咳一声,道:“王妃近来可是有何烦心事,为何如此暴躁?”
“王爷说得可真是好,您的岳父大人现在正躺在屋子里命悬一线,您难道还能静下心不成?”风琪挑眉问。
慕容嫣起身,打破了厅堂的尴尬。
“王爷,嫣儿有些体己话想同母亲说说,可否容嫣儿先行退下?”
楼羽缓了缓神色,点头应允。
慕容嫣便与齐瑶花双双走出了厅堂,慕容钧也以宫内巡逻为由出了府。
才绕到长廊,齐瑶花便变了脸色,攥住了慕容嫣的手,冷冷地问道:“这风家的丫头竟如此嚣张,在王府也是如此?”
慕容嫣便将新婚之夜发生的种种说与了齐瑶花听,待齐瑶花听完,脸上的怒意更甚了。
“她平阳侯府不过是仗着皇上宠爱辰妃,才如此刁蛮霸道!想当年咱们大将军府鼎盛之期,平阳侯风飏还不过是个三品小臣,见了老爷也是战战兢兢,哪里有如今封侯的威风!”
“母亲莫要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慕容嫣好生安慰,嘴角又是诡谲一笑,道,“所谓树大招风,她这般刁钻的模样,对咱们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此话有理。”齐瑶花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瞧着陵王对你还是很满意的,他维护风家丫头也不过是迫于平阳侯府的压力,那般刁蛮的丫头,平常男子便受不住了,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说着,齐瑶花又打量了慕容嫣几眼,她这个女儿生得水灵,又受过她的训导,待人接物挑不出一丝毛病,比起那个刁钻任性的小姐来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嫣儿啊,你这侧妃之位可是母亲好不容易才同太后求得的,你可得给娘争气啊!”
慕容嫣将手覆上了齐瑶花的手背,轻拍几下,应道:“母亲放心,嫣儿必不负母亲与哥哥所望。”
“还有,母亲交代你的那件事……”齐瑶花刻意压低了声音。
慕容嫣会意地点了点头,目光里又多了几分复杂的色彩。
厅堂里,风琪依然沉默着不发一言。
母亲在她出生不久后便撒手而去,三年前她又亲眼目睹了兄长的暴毙,若这一次父亲又在她面前离世,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撑下去。
安静的空气中弥漫着冷寂的气氛,楼羽摆弄茶杯,杯盖与瓷口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王妃今日很不一样。”楼羽静静地盯着风琪,说道。
风琪自然也意识到了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与平日刻意伪装出来的有很大出入,但是看到至亲的人病倒在她面前,她实在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