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哥,这是怎么了?怎么停在这里?”江鹏赶着驴车过来,看见瑟缩在地上的张瘸子问道。
“你们让他在驴车上挤挤,再拖下去没命了不好交差。”
“成!去去,你们往边儿靠靠,啧,这玩意儿真脏!”
张瘸子坐上驴车,不一会儿就左瞅瞅右看看,发现江衍一直骑马慢吞吞跟在两侧,到底歇了想跑的心思。
来来回回折腾一天,回城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江衍还要把马给梁捕头送去,所以进了城门就与江鹏他们分道扬镳,自己牵着马和张瘸子直接回了衙门。
还马时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梁捕头仔细说了一遍,又写了封状词托门子递给县太爷。
做完这些,江衍便把张瘸子带到牢房:“去吧,强抢民女杖五十,囚一年。一年后会有人放你出来。”
像这种人证物证具在,且当场抓获的案件,只需将状词呈给县官择日升堂定罪即可。
张瘸子全程被堵着嘴,直到被扔进牢房才解开。
想说什么,却已欲哭无泪。看江衍在衙门的熟悉程度,终于明白刘兰花当初为什么不让他立时就把媳妇儿绑回去了……
她丫的这是要把自己摘干净,他们江家人的心眼子怎么都这么毒呢!
“我本来是要钟大河赔钱的,是你那三婶儿说会帮我……你不能……”
看着江衍越来越黑的脸,张瘸子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张瘸子以为江衍是要包庇自己家人,殊不知江衍回去后并没有回家,而是转头去了江家祠堂。
江衍深知通风报信这一点,并不能让刘兰花直接获罪。
与其让张瘸子把她供出来,让她再撒泼耍赖一番就此揭过这件事,还不如他自己动手……
夜晚的祠堂里一丝光线也没,江衍站在堂前静默良久。
最后从祭台上取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看着自己父亲和祖父的牌位,想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江衍点了三柱香:“孩儿不孝,接下来做的事,等孩儿到了地下再向你们请罪吧。”
说完把香插进香炉里,便转身离开祠堂走进沉浓的夜色里。
江族长看见祠堂半夜亮灯赶紧过来查看,见是江衍便纳闷的问:“衍哥儿这么晚了你来祠堂干什么?”
江衍顿了顿,面色如常道:“今天长嫂受了惊吓,万幸没有真的出事,所以我来给先祖磕个头。”
江族长闻言顿觉欣慰:“是该这样,是该这样……你现在是想的越来越周到了。”
告别族长,江衍慢吞吞地穿过桐华巷,来到一街之隔的椿华巷尽头,在一家虚掩着的破门前停下。
门里盘旋着女人的惨叫声,和男人醉酒后发疯的声音。
“王狗子在吗?”江衍站在门口喊道。
门里陡然安静了一瞬,接着便有一个男声骂骂咧咧的出来了:“C尼玛谁呀?”
王狗子走的歪歪斜斜,一看就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