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修剪的很整齐，掌心干燥，蕴含着蓬勃的力量。
手掌微微合拢，中心放着一个未拆开的全新口罩。
“新的，带上去会好一点吧。”
弓玉山说。
孟秋诧异地看了一眼弓玉山，眼尾眯起，露出意味深长的一抹笑。
“谢谢。”
桐青小没有推让，接过来口罩撕开之后就戴上，这里没有人比她更需要这个口罩了。
一个口罩的作用并没有那么大，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戴上去后确实感觉臭味儿减少了不少。
“他哪儿来的口罩？”
孟昆在后面默默看着，满眼怀疑地看着弓玉山，喃喃自语，
“弓玉山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
孟昆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皱着眉头对着空气猛吸几口，没有感觉到臭到需要戴口罩的空气啊。
桐青小这么娇气的吗？
万般念头在心里一划而过，心里升起来的那点疑虑在随着桐青小进门后一扫而空。
门口狭窄，穿过关押室的大门后，李武的情况跃入眼中。
这是孟昆被李武咬伤后第一次看见他。
面前的李武看不出来一点曾经的样子，皮肤发黑，浑身长满肉瘤，眼睛是灰白色的，像蒙了一层阴翳一样。
李武的表情狰狞，嘴唇里有粘稠黑红的液体顺着一张一合的唇边流下，有弹性地往下一弹一收。
像极了影视作品里的僵尸的模样。
他双手被嵌在墙上的锁链锁着，胸膛往前扑，双臂展开被拉在身后，垂在半空中的手掌黑筋暴起，指甲盖都是黑的。
李武的左小臂上一张呲牙咧嘴的人面露出森森白牙一嚼一嚼的，看上去诡异极了。孟昆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那天啃在他手腕上的那张嘴！
“青小同学，能看出来什么吗。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孟秋凝神看着一旁的桐青小。
自桐青小进来后，李武肉眼可见的萎靡不振，像看到天敌一样瑟缩。这可和他之前看到的任何样子都不一样。
“他已经死了。”桐青小道。
“这……我知道。”
李武奇怪的检查报告第一时间送上孟秋的桌上，无论从脑死亡还是脉搏跳动的角度，李武都是科学认定上毋庸置疑的死者。
虽然他依旧在行动。
桐青小的声音从口罩下传出，有些闷闷的，她说，
“我的意思是，在他这次回来之前，他就已经死了。这个回来的李武，本身就是一个死人。”
她的声音在密闭室内回荡，桐青小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平淡地投下这个深水炸弹，完全不在意这个消息对其他人的冲击力有多大。
孟昆表情一震，愣愣地看着桐青小，他下意识的反驳，